屋外野狼一阵阵此起彼伏的低吼声,扑击到墙上发出的“嘣嘣”声,狼爪在窗台上刮过的“咔咔”声,把隔壁正屋里的孟大和春二娘都吓坏了,孟大死死的盯着手里的竹条,手里的小刀却抖的几乎要拿不住,春二娘手里的竹条紧紧的拽着两根竹条,任竹条上的细刺扎进手了肉里也没感觉,双眼盯着与厨房相通的门,带着哭腔喊道:“闺女儿,闺女儿,你……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啊?” 孟彤拉弓的手微微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微勾了勾,“娘,俺没事,俺们家的窗户建的高,野狼够不着的,你跟爹赶紧着多给俺削些竹箭出来,野狼跑的快,俺怕手里的竹箭不够用。” “真的……真的没事啊?”听到孟彤冷静的回答,吓的面无人色的孟大和春二娘面面相觑,却已经没了方才那种害怕的感觉。 孟彤站在灶台上一手稳稳的握着弓,一手伸到背后重新抽箭搭弓,一边还很平静的回答春二娘,“真没事,您跟爹抓紧削竹箭啊。” 不得不说,心思单纯的人,想法也是最直接最简单的,一听孟彤说没事,春二娘便放心了。也不再管一墙之隔的屋外站了多少野狼,就专心的埋头据起竹条来,孟大看她那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眼与厨房相连的门,稳了稳心神,便也低头专心削起竹箭来。 专心对射群狼的孟彤,不知道隔壁屋里的父母都经历了怎么样的心理变化,她只是机械的抽箭搭弓,接满,松弦…… 竹箭并不是每次都能好运的射中狼眼,有时能射穿狼耳,有时能射中狼腹,也有因野狼的闪避,射不中儿狼眼射在了狼头上,又因为穿不进狼头骨而被狼爪打落在地的。孟彤的每一击虽然对群狼来说都不算致命,但只要能射中,只要能让野狼流血,孟彤觉得自己就已经成功了,血流的多了也是会死人的,不是吗? 屋外寒风呼啸,大雪仍在大朵大朵的下着,孟彤箭袋里的竹箭一只只的减少,与之相对的是,院子里的血腥味慢慢的也越来越浓郁了起来。群狼被满院的血腥气激起了兽性,发了狂似的一次次往墙上猛扑,那沉重的力道,每次都让孟彤听得心惊胆颤,深怕自己身前这堵泥石混合着糯米水浇筑起来的墙体,会承受不住群狼的扑击。 所幸花了整整十两白银修建起来的屋子,品质还是非常值得信赖的,再加上孟彤一直站在灶台上,透过格子窗往外射箭,吸引了群狼的所有仇恨,让这些聪明的家伙没有时间去攻击相对薄弱的屋门,否则战况会变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面对狼群一次次的扑击,孟彤精神力高度集中,双手不断的弯弓射箭,一次次用手里的武器逼退野狼的同时,也在它们的身上制造出一个个伤口。 看着一院子或倒或趴或站的野狼,孟彤冷冷的微弯嘴角,伸手到背后想要再抽一箭,却摸了个空,她一惊之后把箭袋拿下来一看,才知道满满一箭袋的三十只竹箭已经被她射光了。“娘,俺没箭了,快给俺送箭来。” 旁边屋里一阵桌凳移动的声音,春二娘抓住着五支长短不一的箭,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怎么就这么几支?”孟彤看着这五支长短不一就跟营养不良一样的箭矢,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害得野狼闯进自家院子,之前又被孟彤吼了一嗓子,春二娘此时面对孟彤也忍不住有点儿发怵,但她却还是下意识的维护孟大,道:“你爹已经削的很快了,是你的箭用的太快了,你射慢一点,别催你爹,你知道你爹身子不好的。” 孟彤的额头不由冒出一排的黑线。生死关头,屋外全是野狼,她的箭要是射的再慢些,让那些野狼回过劲来去冲击屋门,一个弄不好,她们一家三口都得喂野狼。这种时候还能容得他们慢慢来吗?开得什么国际玩笑? 不过这种事情跟春二娘也说不清,孟彤想起自己搁在背篓里的箭矢,便道:“娘,俺屋里的背篓里还有十多支竹箭,您赶紧去帮俺拿来,这些野狼都是要吃人的,俺不能让它们回过劲来去撞屋门,俺们家的屋门可没墙结实,要是让它们闯进屋里来,俺们就只能喂狼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