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那个熊样儿,不由对他更加鄙视和不屑了。大家这么多只眼睛都看着呢,孟大柱不过是被一根草绳给套住脚腕倒吊起来了,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众人无不在心里腹诽:孟大柱这老鼠胆也就只敢对自家那病秧子大哥逞逞威风,连一根草绳都能把他吓死这样,真是能男人丢人。 赵平九扭头看了下乡亲们的反应,见众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对孟大柱的嘲讽和不屑,便微微勾起了嘴角,抬头故意冲孟大柱道:“俺说大柱兄弟,你刚刚不是说你不信这里有陷阱的吗?怎么样?被倒吊在树上的滋味如何?” 孟大柱见树下的众人抬着头,都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却谁也没有动作一下,便又气又急又心慌起来。 此时再听到赵平九这么说话,他不由指着赵平九,怨毒的大声叫道:“赵平九,是不是你做的?这陷阱就是你故意弄在这里让俺踩的,对不对?你这王八糕子,是不是早就把那十多袋糙米给独吞了?” 赵平九突然觉得跟孟大柱计较真的很无聊,他看着孟大柱涨红扭曲的脸,这种连自己亲兄弟的救命粮都要强取豪夺的人,根本就已经是入了魔障了,跟他说话根本就说不清。 就在赵平九打算招呼乡亲上树帮忙把孟大柱解下来时,耳畔突然听到了一阵“得得哗哗”声响。 赵平九连忙掂脚越过人群往村前的那条土路看去,就见一辆骡车正迈着轻快的步子往他们这边驶来,车辕上戴着斗笠轻扬马鞭的瘦小身影不是孟彤还能有谁? 一众乡亲们见赵平九往人群后头看,也都跟着他的动作好奇的回头去看,自然全都看到了那辆漂亮的骡车。 “咦,这是谁家的骡车啊,怎么跑这儿来了?” “走错路了?” “哎,那骡子长得可真漂亮。” …… 一众村民看着那辆徐徐驶来的骡车,便先兜手站在那里纷纷议论起来,直接把吊在半空中的孟大柱给扔到了脑后。 半空中的孟大柱自然也听到众乡亲的议论声了,他也抬眼往那边村前的土路那边看了一眼。只不过那骡车再好也不是他的,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赵平九私吞了孟大的那些口粮,还弄了这么个陷阱把他倒吊到了树上,孟大柱继续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吼叫着,“赵平九,你要是再不把俺放下去,今天这事儿咱们就没完。俺告诉你赵平九,孟大那些粮食你怎么吞下去的,就给俺怎么吐出来,否则俺就到村长那儿告你去……” 赶着骡车从镇上回来的孟彤远远的就看到了土路上站满了人,可驶近之后听到这话,她握着马鞭的手不由就是一紧,心头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孟彤手臂一甩,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发出一声爆响,驼车的骡子立即听话的加快了速度往前跑。 赵平九一听到鞭响,心里就不由的暗叫了一声不好,再看那骡车加速的架势,他心里明白孟大柱刚才的那些话,孟彤肯定全都听到了。 回想孟彤以往与陈金枝都敢呛声顶撞的无法无天样儿,赵平九暗道:那丫头脾气暴燥,火气一上来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指不定就驶着骡车直接撞过来了。 “大家快让开,那骡车要撞过来了。”赵平九急忙对还堵上土路上的一众乡亲,一迭声的狂喊。 原本还兜手站着看热闹的乡亲们闻言,连忙动作敏捷的两往土路两边闪开,开玩笑,八卦虽重要,可生命价更高啊。 被吊在半空中的孟大柱却突然兴奋的大笑起来,疯了般的指着赵平九大吼大叫道:“对对,骡车,骡车往这边撞,往这边撞,就撞那个穿蓝衣服的男人,撞死那个王八糕子,哈哈哈……” ☆、67“射” 可惜骡车并没有听他的话驱车往人群里撞,车子在即将要跑到人群跟前时,就被赶车人轻扯缰绳慢慢停了下来。 孟丹在车辕上站了起来,沉默的摘下背上的桃木弓,再反手从背上抽出一根从金弓铁匠铺买的带铁头的箭。 赵平九被她这架势给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彤彤,你这丫头想干啥?赶紧把箭放下,他可是你亲叔。” 正往土路两边退开的乡亲们,听得赵平九这一声吼,不由都呆了呆,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骡车上那已经开始搭箭拉弓的孩子看去。 半空中的孟大柱听到赵平九的那一声叫,也给吓了一跳,他笑声嘎然而止,狐疑的扭头看向骡车车辕上那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的孩子。 “那个是孟大家的闺女?” “平九看错了,孟大那闺女瘦的跟芦苇杆子似的,这孩子虽然跟她身高差不多,可这孩子下巴上有肉啊。” “俺看也是,陈金枝老抠门了,年前俺还看到那小丫头的穿着三年前做的棉衣,又小又旧,身上至少不下十处补丁,可没这孩子穿的阔绰。” “就是,孟大家穷的倒个个儿都翻不出俩铜板,怎么会有骡车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