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和在院子里编竹框的孟大听了便咧开嘴笑。春二娘和孟大虽然不管银子,但知道女儿每次上山都能淘换来不少银子,便也都忍不住欢喜不已。 孟彤给骡子喂了食、水,回灶房准备做饭时,看到春二娘已经在做了,便洗了把手、脸,在院子里歇了会儿,等饭好了,便端了两份饭菜去了祝香伶的屋。 “咳,咳咳。”房门一开,便传来祝香伶有些气弱的咳嗽声。 孟彤忍不住微微皱眉,一边快步往屋里走,一边担心看向伏在桌边写字的祝香伶,“师傅,您上次的受伤是不是没好全啊?怎么突然就咳起来了?” 祝香伶从桌前抬起头,回头冲孟彤和蔼的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为师今年已经九十有八了,就算上次没有受伤,为师也活不过今年了。” “师傅!”孟彤有些无奈的在她身边坐下,把饭菜摆到桌上,悲伤却从心底一点点的漫了上来。 “别绷着个脸。”祝香伶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爱怜的道,“为师这一生风光过也享受过,功名利禄什么都经历过了,临老还能有你这么个乖巧可心的徒弟送终,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了。” 孟彤一把握住她的手,硬咽道:“师傅,一定还有办法为您续命的,对不对?需要什么药材您说,徒儿帮您去找。” 祝香伶摇了摇头,慈详的反握住她的手,笑道:“先吃饭,吃了饭为师再慢慢儿告诉你。” 食不言寝不语。 吃过了晚饭,孟彤把碗筷端去灶房,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祝香伶见状一笑,接着她在身边坐下,便慢慢的开始诉说起来,“宗门古籍上有记载,有草名绛仙,三百年发芽,三百年生长,三百年成熟,能添阳寿五十年。时代变迁,苍海桑田,如今这世上只剩下最后一株绛仙草,就生长在萧国圣宫山的禁地里。” “为师依照古籍记载推断,萧国圣宫中的最后一株绛仙草将于最近成熟,于是便远赴萧国,潜进圣宫山打算偷取绛仙草。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圣宫里的那个老家伙竟然提前将那绛仙草给吞了。” “只可惜他太过急进了,没等绛仙草完全长成就摘下服用了,结果绛仙草的药力只助他突破了境界的瓶颈,却没能给他增添寿元。” 祝香伶说到最后,解气的笑了起来,“那老家伙比为师还大了七岁,早就撑不下去了,不然也不会没等绛仙草长成就采来服下了。只可惜人力到底没办法与天相抗,他寿元将尽,功力突破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孟彤忍不住挑了挑眉,她怎么感觉像是闻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呢?“师傅,您说的那个老家伙是谁啊?” “你师伯完颜明月。” “耶?”孟彤这回是真惊讶了,“师伯是萧国皇族?”在草原上,完颜这个姓氏是王姓。 祝香伶哼了一声,“这代的萧国皇帝已经是他的第四代侄孙了,他当年就因为是萧国皇室中最小的一个孩子,才会被秘密送到我大周,拜入了你师祖门下的。” “师伯他……”孟彤小心觑着祝香伶的脸色,一边斟酌用词,“……是来当细作的?” “那倒也算不上。”祝香伶想起往事,也不禁有些唏嘘,“你师祖母当年生为师时难产了,需要绛仙草续命,萧国皇室便以此为条件,让你师祖收你师伯入门,这件事本身其实也就是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孟彤心里的八卦之火立即熊熊燃起,她双眼发亮的笑问,“师傅喜欢师伯?” “呸!我会喜欢那个老家伙?”祝香伶怒目瞪视孟彤,“是那个老家伙想老牛吃嫩草,看上你师傅我了。” “哦”孟彤这一声抑扬顿挫的“哦”音,直“哦”的祝香伶的脸都红了,抬手就在孟彤的额头上敲了一记,嗔道:“好你个臭丫头,竟然连为师都敢调侃!” ☆、134祝香伶的过去 孟彤“嘿嘿”笑了两声,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师傅,既然师伯是喜欢您的,那您到了圣宫,他不是该欢天喜地的设宴款待你吗?怎么还会打伤你呢?” “唉,你师伯生性偏执,当年你师祖把为师许配给忠义王时,你师伯就反出了师门,千里奔袭要去刺杀他,后来被你师祖打伤,他含恨逃回萧国,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祝香伶说着叹了口气,“他自知耐何不了为师,又寿元将近,就想服了绛仙草,功力有所突破后好拉为师跟他一起死。” 猛然打个寒颤,孟彤愕然叹道:“他这是活着不能做夫妻,死了也要霸占您啊?” 孟彤这头还在惊叹不已,祝香伶便向她投来一道凶戾无比的杀人目光。 师傅猛如虎啊,孟彤小心肝颤了颤,立即端正神色,义愤填膺道:“师伯真是太过份了,这么偏激,简直变态啊。” 祝香伶不客气的抬手又给了孟彤一个爆粟。 “疼啊,师傅。”孟彤捂着额头哀嚎。 祝香伶拿眼斜她,“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