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赵家报信,另两个官差则驱赶人群散开。 孟彤看了眼那似天塌了般,仍自嚎淘不停的男孩,沉默的转身回到父母的轿旁,让陈四等人起轿去陈家客栈。 遇上了这么件事,孟大和春二娘的注意力被分散,一时也顾不得悲伤了,皆提着心等着看事情的结果。 到了陈家客栈,孟彤把父母托给陈掌柜照看,又叮嘱孟大和春二娘在客栈里别走开,这才转身回到街心处,站在街边远远的看着,等待事情结果。 等了大半个时辰左右,忤作跟着亦庄的人来了。 忤作检查了女人和小女孩身上伤,从随身的木箱里拿出条旧布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官差身边。 孟彤练武之后耳聪目明,就听到那忤作用一副谈论天气的语气,很是随意的道:“那孩子的头被踩烂了,看形状是被马蹄踩的,至于那女的,胸腹的肋骨断了三根,看那女的吐的满脸血,肯定是断骨刺进肺里了,还有她的右肩骨也碎了,看那痕迹就是被马踏的。” 一个官差往地上呸了口唾沫,啐道,“得,那马的主人罪孽大了,一下就踩死两个,等着把牢底坐穿。” 为首的那个中年官差却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对那官差低声训道,“这事可没那么简单,你小子经的事还少,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依我看,这人死了也是白死。” 中年官差说完,有些怜悯的转头看向那个呆呆跪在尸体旁的男孩,“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这个小的,要是没有人相救也是活不长的。” “头儿,你是说……”那挨了训的年轻官差也跟着看向尸体旁的男孩,眼珠子转了转就露出了一丝恍然之色。 中年官差叹了口气,看着被亦庄的人抬上板车的尸体,沉声道,“咱们撞到那陶家大爷跟随赵老爷出入府衙也不只一回两回了,若非赵家有人撺掇,那陶家大爷又怎么休弃赵家的大小姐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众官差和忤作皆恍然大悟,原来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赵家后宅里的阴私之事。 “最毒妇人心啊……”忤作叹了一声,把擦手的布巾塞回随身的木箱里,跟一众官差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280不敢帮 亦庄的人拉走了尸体,清理了街上的血迹,那男孩却仍一动不动的跪着,似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事情了一样。 眼看午时日头毒辣,那中年官差于心不忍,上前跟那男孩说话,可那男孩却似聋了一般,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扯他不动搡他也不理,弄得那官差也没了兴致,施施然走回街边躲太阳去了。 “头儿,赵家的人说……”赶去赵家报信的官差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只是他一眼看到了街上跪着的那个男孩,声音立时就低了下去。 孟彤竖耳倾听。 就听那官差道:“……那赵家管事说他们夫人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赵氏被陶家大爷休弃,让赵家颜面扫地,赵老爷一早就发下话来,不会再管她的死活,所以这事儿他们赵家不会管。” 孟彤听的心头一沉,目光不由就落在街中还呆呆跪着的男孩身上。 那边的几个官差也是怜悯的看着街中跪着的男孩,那中年官差无奈道:“等,等三儿从榆木村回来,看陶家那边怎么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未时末,那去榆木村的官差苦着一张脸道,“头儿,那陶家本就是榆木村的外来户,据那榆木村的村长说,陶家大爷中了进士后就派人来把他家的两亩薄田和房屋都卖了,爹娘也都接走了。” 那官差说着大喘了口气,抹了抹汗才接着道,“那榆木村的人听说赵氏和女儿在城里被马给踢死了,都还挺热心的,小的看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却硬凑出了四五两银子来给赵氏办后事。” 那官差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布袋递给中年官差。 那中年官差掂了掂入手的布袋,沉甸甸的。 这一袋铜板满满都是榆木村人对赵氏和两个孩子的同情和怜悯。 一众官差不禁对还跪在街上的男孩怜悯不已,一人低声问,“头儿,这孩子要咋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