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头绝大多数是男学子,女学子只有寥寥几人。 孟彤正是这几人之中的一个,张轻轻本来也是一脸傻傻的,见孟彤动手砚墨了,连忙以袖掩面,低声问孟彤,“公主,你知道这个该怎么写吗?” 孟彤不答反问,“小偷进了你家,你家里又有人,你会怎么做?” 张轻轻脱口而出,“叫上丫头婆子,打死他!” 四周听见的几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孟彤亦笑道:“你看,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张轻轻自得的笑了,可笑了一会儿她又迟疑了,“这样写会不会太不矜持了?毕竟咱们都是女孩子,太粗鲁了会不会不太好?” 孟彤对她笑出八颗愉快的小白牙,道:“你知道我是学医的,医毒不分家,我正缺个人试药,要真有小贼跑到我家去,我是求之不得的。” 张轻轻看着孟彤甜美的笑容,也没把她的话当真,牧波几个一听这话,却全都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们是切身体会过孟彤医术的人,特别是他们曾经亲眼目睹了原胖子从胖子到瘦子的全过程,那从早泻到晚,还只能吃几片水煮松菜叶的日子,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看台上观比的一众学子的父母亲友全都提着一颗心,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考场,而铭书楼上的皇帝皇后以及一众皇子公主们,此时却正玩味的看着考场上一众学子露出来的百态。 面对这个考题,真正能立即提笔书写的只有极少数,大多数女学子都在蹙眉深思,少部分男学子在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的皱眉思索。 “啧啧啧,看看那些学子们的苦脑样儿,父皇这考题出得刁钻,可是害苦了不少人呢。”高阳公主懒洋洋的摇着团扇,斜睨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皇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阳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女儿,生母是贵妃荣明月,身为大周的长公主,高阳公主的地位就是比起一众皇子都毫不逊色。 “朕出此题就是要看看我大周还有多少血性男女。”皇帝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走到窗前,指着不远处的考场,道:“我大周传承了一千多年,就是你们这些皇子公主都少了一股锐气,更别说是这些大臣的子女了……” 皇帝此话一出,整个楼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扭头看着皇帝。 “朕平时没少听底下人报怨,说谁家的儿子把谁家的侄子的给打了,谁谁家的儿子又欺男霸女了,听得多了连朕自己有时都会以为,这些大臣之后个个好勇斗狠,武功高强了。 可每当大周一有战事,朕看着满朝头发花白的臣子,都不知道该找谁挂帅出征好。温温吞吞的七夕大比,看了这么多年朕已经看腻了,朕如今就要看看这些高官之后,还有没有一点血性,还值不值得朕如此大力的培养。 若是他们全都是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那朕还开这皇家书院做什么?嫌银子多了烧手吗?” 皇帝这话听着像是抱怨,可这话里透出的信息却让几个皇子和公主都不约而同的警惕了起来。 皇帝提到了战,提到了血性,也提到了自己无人可用。 也就是说,皇帝想通过这次的七夕大比,从高官子弟里提拔一批可用之才。 而那些通过各种门路进入皇家书院混吃等死的学子,只怕就有难了,因为皇帝明显已经透露出了要收拾这批人的意思。 联想到那个刚被皇帝提拔起来的,事先毫无征兆,仿佛从天而降的金吾卫左卫上将军,再想想最近皇帝动作不断,被打入天牢,查抄了家产的那些各部大小官吏,众人似乎都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高阳公主聪明的不置一词,只垂眸站着,听皇帝絮叨。 “你们别小看朕的这一道题,这道题能看出的东西多了。” 大皇子周元佐立即上前恭维道,“父皇之睿智,自然是儿臣等人所无法企及的,儿臣只怕今日的这些学子也难明了父皇的良苦用心,若是到时候送上来的答应不尽如父皇之意,还望父皇莫要心焦,千万保重龙体才好。” 此话一出,二皇子周元佑握拳就唇,轻轻咳嗽了一声,掩住了微微翘起的嘴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