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孟彤开始闭门谢客,一边忙着晾晒从牛背山上弄到的药材兽骨,一边派青海继续注意着萧国那边的动静,一边等着胡大师兄和凌一的回信。 只是在等回信的这段时间里,还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去乡军驻地打听消息的青扬回来禀报,说是乡军驻地并未少员,而萧国的春天正是水草茂盛的季节,萧国人忙着放牧亦未有异动。 这样的结果让孟彤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乡军驻地要是没有少员的话,那被埋在山涧里的那二十来个穿着乡军袄甲的士兵是怎么回事? 如果萧国没有异动,难道是大周内部军队的权力倾轧造成的? 可要是那样,那里不能埋人?就是扔到牛背山上喂野兽,第二天也会连个骨头沫子都找不见了吧? 为什么偏偏要把人弄到那么远的地方埋? 还是在离萧国地界仅三个山头的山涧里? 重重迷雾无从解释,而越是弄不清楚,孟彤越是不甘心,所以便又派了青扬带了三十人去查乡军有无可疑。 凌一的回信在四天后就到了,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自己注意安全,莫管别人闲事,采完药材就来四川府团聚。” 孟彤拿着小纸条磨牙,暗恨凌一惜字如金:你多写几个字会死吗? 瞪着纸条上的字,孟彤只能逐字逐句的推敲,心里揣测这厮就写这么几个字,这是几个意思? “莫管别人闲事”的意思是不是说:皇室中还当真出了个脑子被门夹过的奇葩,真的跑去跟萧国勾结,谋夺自家的江山了? 要真出了这么个奇葩,皇帝那边再没动作的话,河北府这边首当其冲,势必就要遭受战火波及了。 靠山村毕竟是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孟彤可不想自己的那些玩伴都死在萧国的铁蹄下。 孟彤觉得不管是不是真有战争,先做好防范措施总是没错的。 一念想罢,她立抬头冲屋外叫道,“青薇,去外头叫几个人,去给村长,孟老族长,乐知府以及于县令送个信,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青薇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就出去派人送信去了。 孟彤捏着小纸条想来想去到底还是觉得不安。 她前世是经商的,这世是学医的,对于政治这东西从来都是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未通。 这种事情问胡大师兄,胡大师兄或许会跟她藏着掩着,问凌一,那厮也只有在觉得事情对她没威胁时,才会告诉她。 他要是觉得这事不亦让她知道,或是让她知道了会给她带来危险,肯定就不会说了。可是因为师傅交给她的那块破牌子,她又不得不把这事儿弄清楚。 孟彤咬咬牙,坐到书桌前裁好纸条,从炭笔盒里挑了根最细的炭笔,把青扬去乡军驻地查到的事情先跟凌一说了,然后要求凌一一定要把他知道的,关于萧国和皇子们不得不说的秘密通通告诉她,否则她就在靠山村长住一辈子,永远不回洛阳了。 在路上一飞了好几天,连半路上偶遇的鹰妹妹都不敢勾搭的灰鹰同学,好不容易把信送到了,这才吃饱了,都还休息不到一个时辰,脚上的小竹筒里就又被女主人装了一个小纸卷进去。 这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鹰也是有鹰权的好吧? 女主人也不能因为它是男主人养的,就一直让它飞来飞去,飞来飞去啊。 至少男主人对女主人养的那匹大肥马就宝贝的很,不但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会天天带它出门散步,日子过的都不知道多逍遥。 孟彤装好了信纸,就把灰鹰往天上一抛。 灰鹰抗议的“咯咯”两声,在空中转了个圈,又飞了回来,停在窗台上冲孟彤不满的直“咕咕”。 孟彤也皱眉了,一指天空道:“灰鹰乖,去给你家主子送信去。” “咕咕咕……”灰鹰瞪着一双鹰眼:我累了,要休息。 孟彤见灰鹰不理她,不由气馁,“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这不废话么,它是鹰又不是人,听不懂人话不是很正常的吗?听得懂人话才叫不正常吧! 虽然它就是一只听得懂人话的不能以常理视之的鹰!可女主人也不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