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 “奴婢来帮您穿。”玉瓒只看了一眼就给看直了,这衣裳好看,穿在主子身上定然更好看! 谢蓁由着她侍弄,只觉得皇后这份优待来得叫人摸不着头脑。 衣裳穿起来繁琐,上身后更让人觉得精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随着动作,闪烁着灵动的流光,而裙摆处绣着的兰花花葶细而高,花色如碧玉,将端庄秀丽演绎尽善。 玉瓒瞧着不由笑得痴痴,“小姐,皇后莫不是属意你当太子妃,这一出,恐怕无人能及小姐的风头。” 谢蓁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掀起眼帘朝着玉瓒睇了一眼,“太子选妃跟我无甚的关系,不过是去走一遭过场罢了,只消不是太迟就好了。” 宫宴设在晚上,傍晚时分王皇后还在太液池安听排了赏花会,无疑也是跟世家贵女有个粗略的接触。虽说是给太子选妃,可也有适龄的皇子世子以及朝堂新贵一同参加,场面甚是热闹。 谢蓁到的时候,太液池边已经是热闹得很了,妙龄少女精心装扮了凑在一处,弹琴作画、嬉闹玩笑。前几日还显得十分沉重肃穆的宫殿仿佛被这些鲜活的声音而变得不同。 待仔细瞧去,谢蓁看到女子们大多作了与花相关的装扮,倒是应景。比自己夸张者甚是有之,反倒没觉得自己特殊了。夜色降临,太液池边花灯重重,空气里弥漫着灯油燃烧和淡淡的熏香味儿,谢蓁穿过花灯廊檐,这一番走动就饶是吸引众人目光。 然也只是吸引多瞧两眼罢了。而那些贵女中不乏有人指指点点,脸上不停变换表情,俨然因为她的出现造就了话题。 谢蓁从前在京中贵女圈中的人气就不算好,后来因着和昭王的传闻又引得一拨人对峙,坏了名声。再如今谢元卸去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务,就更是连到她跟前来谄媚奉承的人都没有了。 谢蓁一个人乐得清静,可落在旁人眼中就不免唏嘘她如今一落千丈的境遇了。 “兰馨——”人群中忽然有人压低了声音喊了一记。 那秦兰馨今日也在受邀之列,一身的穿戴皆是素净,给平淡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柔弱风情。加之她前阵子回府就生了一场大病,消瘦得更加惹人怜爱。可这被一唤,却僵直了身子,终究并未转身,就好像未听见一般。 说话的那个是林芷,那日猎场一别她这才是第一次见到秦兰馨,原本是想着两人同病相怜,见面了之后总归会有许多相互怜惜,却没想到秦兰馨竟然避着自己。 林芷看着眼前人的身形晃了两下,这里的许多人都快活,只有她一人心中凄楚无比,分明那个最应该跟自己感同身受的却也只当自己不存在。“兰馨——”她不甘心,又往前走了数步喊了一声。 那秦兰馨忍无可忍,终于转过了身,可面上随即黯然像是忌讳众人的目光,她抓着林芷的手腕将人拖到了偏僻角落,拧着眉头道:“你喊我做什么?”这怨气的话才刚出来,她便又当即察觉不妥,不禁缓了缓语气。“咱们往后还是别站在一处了。” 林芷张了张嘴,神情有了一丝扭曲。“为、为什么?咱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秦兰馨皱眉,面上虽是极大的不情愿,可还是不得不提起那桩事,“难道你是想让别人看见我们再一道好再被嘲笑一次?”若不是她爹最后都将那日的事情遮掩了下去,又沾着王皇后这一层的关系,才蹭着这次选妃入宫来,那些王公贵族自然再相不上她,可要是能相中个需要借攀关系的新贵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世人多善忘,几番流言翻来倒去地说,真实有几分倒没有人知晓了。这般算起来,林芷也是沾了她的光。 林芷将手握成了拳头,心中却是怨极谢蓁,她没有秦家那么好的家世,此事一出,她的名声毁尽,今儿个还是好不容易求着父亲来寻寻转机的。此时余光一扫,偏巧就看见不远处独自一人坐在那的谢蓁,咬着牙道:“秦姐姐快看,真是冤家路窄呢!” 秦兰馨回头看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目光,她早知道谢蓁也会参加琼花宴。尚未出门前,她爹就再三叮咛了说这个时候万不可同谢蓁闹事。秦兰馨也不能消气,谢蓁给她的伤害她都要还诸回去,一分不差,可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 “这是在皇宫中,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去招惹此人。”从前自己跟林芷一处玩的时候她还未曾觉得她是个这样浅薄的人,现在不禁生出了疏远的心思。等说了这话,秦兰馨从快步匆匆离开了,这架势好似要逃了一般。 自己唯一的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