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冯笑笑!” “冯笑笑!” “冯笑笑!” 这声音越来越明晰起来,直到变得尖锐无比,甚至开始刺痛她的耳膜。 四周忽然天旋地转,她捂住耳朵,慌乱的转动身子,却依然看不见叫她的人。 她无助的喊道:“谁?谁在叫我??” 依旧没人回应。 * 一个惊厥,冯笑笑猛地醒了,意识恍惚的睁开了眼。 喧嚣的城市cbd和玻璃建筑消失了,冯笑笑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上,四周万籁俱静,隐约可以还可以听见远处的鸟啼声,身上盖着旧旧的印花棉被,散发着熟悉的味道。窗帘被打开着,清晨柔和的阳光洒了进来,照在林锦平高低起伏、棱角鲜明的侧脸上。 原来,是个梦。 她的心脏依然扑通扑通的剧烈跳着,在刚才那个梦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冯笑笑。那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提起过,只有她自己知道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名字。 在1996年,冯笑笑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个不存在的人。 她是裴月珍。 可梦里,分明有人在不停的重复喊着,好像是认识她的人在召唤她一样。 梦境里明明是她生活过的2016年,可梦里的自己,在那个车水马龙的繁华cbd里,却只觉自己是个孤独的陌生人,惊恐和无助极了。 还好只是个梦,真不想回去! 她用被子埋住脸,往被子深处钻去,从一侧抱住了身边的林锦平,她贴着他,感受着他身上切切实实的温暖体温,呼吸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这才觉得安心了一些。 林锦平被她一抱,皱了皱眉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见妻子正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自己怀里,淡淡的一笑,声音微哑:“这么早就醒了?今天是周末,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冯笑笑却依旧抱住林锦平不放手,语气有些撒娇的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吓死了。” “噩梦?”林锦平摸了摸她散乱的头发:“什么梦?” “梦见我去了一个别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你,或者说,有你,但是你不认识我!”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你就是孕期想太多了才会做恶梦,就不能安安心心的放松心情,好好养胎吗?” “嗯。”冯笑笑抱紧了林锦平的腰,仿佛怕他突然消失似的,说:“再让我抱一会儿。” “呵呵,你想抱多久都行,反正还早,多睡儿会吧,你需要充足的睡眠。” 林锦平一只手把被子拉高,裹在冯笑笑的背上,用身体挡住了窗户的光,轻抚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说:“睡吧……再睡会儿……” * 下午,是丫丫参加全校文艺演出的日子,林锦平带着一家人都来到学校,任慧和裴聪也来了,就连每天忙得见不到人的裴西临也都出现了。 一家人找到了位于市文化宫礼堂一楼的座位,他们四处挤满了来参加文艺演出的孩子、老师和家长们,热闹非凡。 礼堂被各色彩带和气球装点的童趣十足,舞台上摆着一台黑色的三角钢琴。观众陆陆续续到来,7点整,文艺演出开始。小主持人们画着夸张的妆容,用略微夸张的童声主持着晚会,让冯笑笑有些忍俊不禁。 丫丫的节目就是第三个,在一个童声合唱和一个集体舞蹈之后,很快就轮到丫丫了。 观众席的灯光暗下,舞台上亮起一束白色锥光,丫丫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礼服缓缓走上台,优雅的向观众鞠躬致意。 她个子高,还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穿着这身礼服,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美丽的欧洲淑女,跟全场画着苹果腮红的孩子们幼稚的装扮比起来,透着一股特殊的成熟与优雅气质。 冯笑笑得意的笑了笑,这身礼服可是她亲自为丫丫动手做的,只为了让她在这舞台上表现出最耀眼的一刻。 丫丫的弹奏起一首《野蜂飞舞》,这首曲子节奏鲜明、节奏很快,气势磅礴。这是一首难度颇高的歌曲,甚至被很多钢琴师拿来炫技,可丫丫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已经能够驾驭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自信的用十指敲动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