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脸面?” “就算要回去,也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吕昭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冲许钟笑道:“至少要如楚麟一般,才能回去。” 许钟被吓了一跳:“吕兄……你……” 吕昭志满意得地说:“安知我不是第二个楚麟?” —— 楚麟成了新贵,他带着哈刺章回到高邮,很快就成了林渊的座上宾,他一开始害怕林渊告诉哈刺章真相,毕竟他是个骗子,可他没当过骗子啊!长到这么大,他唯一一次撒谎就是对着哈刺章。 以前他可从不干非君子的行径。 他坐立不安,觉得屁股下的椅子上像是生了刺。 但从楚麟的外表并不能看出他的不安,下人们递茶的时候,楚麟礼貌的朝小丫鬟笑了笑,丫鬟的脸瞬间通红,再次抬头时,看着楚麟的眼神就像生了钩子,连眼睛都水润了,看上去比之前还多了几分美貌。 可惜楚麟一向不解风情,他自幼被人这样看着,于是还以为人们都是这样。 此时的林渊正与哈刺章同处一室。 哈刺章是蒙古人,但是并不像大多数蒙古平民一样生的粗犷。 他大约算得上是粗中带细的典范,脸如刀削,高眉深鼻,眼睛深邃,因为年纪不大,所以光看外表,倒也不显得侵略性强——估计他祖上有胡人的基因,否则大部分蒙古人也长不成这样,说是新疆人还像一些。 哈刺章一进城就被迎进了府衙,他几乎是瞬息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被算计了,这个认知让他胸中涌上怒火。 但他转头一看身边的楚麟,看到楚麟那张全然无辜的脸,这火气又慢慢消了下去。 坐到书房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不气了。 只是迷茫。 他家如今已经不是显贵,这个南菩萨拉拢他有什么好处? 总要有目的,才会有行动? 就在哈刺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听那个面白如玉的青年说道:“你父已被我救下。” 哈刺章手脚都僵了。 “你……你……”哈刺章不敢置信,他以为自己此生都不能再见父亲了! 林渊微笑道:“不过他实在不太听话,现在只能关着,你可有把我劝服你父?” 哈刺章瞬间站起来,杀气腾腾地盯着林渊:“你为何关押我父?!你是何居心?!” 他有一堆问题:“你让楚兄蒙蔽我!又为何不一直蒙蔽下去?此时与我交底,就不怕我此刻取了你的性命?!” 林渊笑道:“公子请来,你若能近我身,这条命给你又有何不可?” 林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气盛,但又不失警惕,他说:“救你的人也是我派去的,若我当时让他们带你来,你可会服我?” 哈刺章冷哼道:“你以为我现在就服你了?” 林渊含笑:“大公子,这几个月,未必你就毫无感想?” 如果他当时就派人把哈刺章劫出来,哈刺章并不会感激他,就算感激,也不会为他做事。 只有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天下之大,除了高邮已无他父子容身之地的时候,他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楚麟带着他去的地方,都是穷困潦倒的村庄,他见识了天下至穷至惨,也曾看过至贵至富,他看出楚麟天真,便能在楚麟面前做真正的自己。 他以前在天上,耳融目染都是国家大事,突生变故,但变故太大。 只有这样,他的双脚才能落到地上,他的双眼才会看向平视别人。 哈刺章看着林渊,双眼如狼:“南菩萨神机妙算,恐怕早就打上我们父子的主意了?” 林渊摇头:“不是你们父子。” 哈刺章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林渊:“大公子未必自视太高了,我看在眼里的,只有你父脱脱。” 哈刺章冷静下来。 哈刺章:“我父不会为你打仗。” 林渊摇头:“不是打仗,我想叫你父管农耕水利。” 哈刺章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林渊费尽心机,是想让他父亲去与朝廷作对,但是……农耕水利? 林渊:“如此,既能叫他一展所长,又能叫他不辜负先祖,不好吗?” 脱脱是个能臣,他能打仗,在农业方面也颇有建树。 但他在政治方面…… 之前黄河决堤,元朝的财政根本负担不起修缮的钱,这事其实时常发生,站在为民的角度,应该管,但站在朝廷的角度,其实不该管,因为当时天下已经乱了,钱要花在军需采购上。 是脱脱力排众议,主张修缮,但是没钱。 于是脱脱就想了一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问题一大堆的办法——他发行了新钞,直接把本来就能膨胀的通货弄得更膨胀,就是从那时候起,纸钞变成了废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