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水,对茶博士说:“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茶博士手足并用,几乎是爬出去的。 再差一瞬,他估计就憋不住了,等离远了,茶博士一模裆下,他的裤裆湿透了。 “一股尿骚味!” “谁尿了?尿都兜不住还出来干什么?” 茶博士连忙躲出去,他现在脸庞涨红,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 林渊难得出来走动,身边跟的人都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这些人相当于保安,但跟保安不同的是,如果真遇到危险,这些人恐怕宁愿自己死也会保护他。 但林渊其实觉得不用这么警惕——毕竟没几个人见过他,不会把他的脸和身份结合起来,他要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最多也就是被当做有钱公子哥,反而每次带着这么多人出门,一看就知道有身份。 可关于他出门这件事。 宋石昭宋濂以及罗本吴长青他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大意就是他现在身份尊贵,如果他除了意外,那所有这一切就都完了,所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最好一直待在府衙里,在重重保护之下,这样臣子们才能够安心。 林渊这次出来都是一意孤行,他觉得自己再在府衙里闷下去,一定会闷出毛病,每天面对着一堆公务,眼睛总是又干又涩,这个时代又没有眼药水,他许多次眼睛酸涩的直流眼泪,有几次被宋石昭看见,还以为他是看到外地百姓的惨状难过的泪流。 不知道为什么还传了出去。 说他看着百姓的惨状不忍,天天哭,夜夜哭,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林渊好几次都听到自己已经哭瞎了的流言。 不少百姓都真心实意的相信他已经瞎了。 林渊也不好为了这个事去解释,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百姓们似乎觉得他就算瞎了也能处理好政事,换个方向来说,百姓对他还挺有信心的。 他现在坐在茶馆里,听着外面的读书人高谈阔论,读书人里也有聪明的,他们看得书多了,有些不是死读书的读书人想的也多,比别人更明智,更有远瞻。 “我看那南菩萨是要整治下面的乱象了。” “说直白些,也就是怕那些教真的鼓动教众造反。” “就是不知道要弄多久。” “我觉得这是好事,百姓那般愚昧,若是上头的人再睁只眼闭只眼,这世道就更乱了。” “那狗朝廷不就是这样的吗?皇帝天天在宫中酒池肉林,他管什么民间疾苦,管什么邪教害人?我看啊,他只关心今天的美人美不美,明天的美酒醇不醇,要我说,皇帝做成那样,也就跟猪差不多了。” “还不如猪呢,猪好歹可以杀了吃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群读书人对大元皇帝的敬畏就消失了。 但这样的读书人还是少数,大部分读书人哪怕知道头上的皇帝的荒唐,也不敢说什么,君就是君,皇帝是不会有错的。 有错也是臣子的错,臣子没有劝诫皇帝,在他们看来,哪怕臣子把头磕破了,把命磕没了,也因为劝阻皇帝才对。 林渊在隔间里听着,手里还端着茶杯,他听得津津有味,在上面待得久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些话了,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人精,每个都有十八弯的肠子,说话滴水不漏——哪怕是刀哥,也很少再想以前一样和他闲谈了。 君臣之别越来越明显。 这虽然不是坏事,但林渊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寂寞。 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林渊活了两辈子也是头一次感觉到。 在这样一个位子上,他就没有朋友了,地位差距太大,他手里还掌握着生杀大权,没人会那么想不开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