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 也最绝望的时刻。 他虔诚地低下头, 俘获林渊的嘴唇。 就是这张嘴,说着让人恐惧的话。 他总是担心自己完不成林渊交托的任务,承担不了林渊的期望, 他逼着自己前进,不留退路,永不回头。 林渊感觉有水滴在自己的脸上,他以为是陈柏松的汗。 可当他抬头看去, 却发现那是陈柏松的眼泪。 林渊伸手想为陈柏松拭泪,却被陈柏松凶猛的动作重新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林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但他睡得很沉,难得能睡的这么好,他近来失眠,常无法入睡,上朝前若能睡两个时辰就已算难得,他的头枕在陈柏松的肩膀处,鼻尖是陈柏松身上的汗味,但他不觉得难闻。 二两守在门外,他早在陈柏松进去时就把伺候的人全打发走了。 他是仆从,不觉得男人和男人有什么关系,他以主人的意志为意志。 哪怕少爷睡得是个怪物,他也得把门守好。 当下人的,有时候得知道装聋作哑,当聪明人总没什么好下场。 天快破晓的时候,二两小心翼翼走到床边,轻声说:“陛下,今日……” 林渊有些迷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就说朕这些时日过于劳累,身体不适,不上朝了。” 二两低头:“是。” 他真想掀开床帐看看,陈柏松那个一点也不女相的男人是怎么把少爷迷住的。 若是换成楚麟他倒想的明白,可陈柏松…… 二两打了个寒颤。 可别是他想的那样,少爷不在上头,那可太亏了。 林渊跟二两说完,又把头搁在陈柏松的肩膀,陈柏松昨夜累得久了,现在还没起,但睡梦中也眉头紧皱,一双大手还放在林渊的腰上,他手上的茧厚,粗糙,林渊却觉得很舒服。 他其实也分辨不清自己对陈柏松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说是爱情?好像不太对。 友情?也没见谁把友人往床上领的。 或是有一点爱情,但其它的感情掺杂在其中,并不纯粹。 但他确定自己对陈柏松是有占有欲的,这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陈柏松没有女人。 男人女人都没有,陈柏松活得像是个苦行僧。 他也知道陈柏松对自己的感情。 当他听见有人劝陈柏松成亲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愤怒。 任何感情到了极致,都是排他的,自私的。 所以林渊放弃了思考,凭着本能行动,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他躺在陈柏松的怀里,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是此刻他不后悔。 唯一后悔的地方是昨晚睡前不该给陈柏松喂那杯酒,那是陈半仙送来给他助兴的,不伤身,也不会让人失去神志,相反,还有调理身体的功能。 他不知道陈柏松的身体有没有被调理,只知道自己现在屁股疼。 林渊杂七杂八的想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臣,罪该万死。”林渊是被请罪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见陈柏松未着寸缕地跪在床边,低垂着头,手握成了拳头。 陈柏松的头发昨夜全被汗水打湿,现在也还没有彻底干透。 林渊抿着唇,不怒自威:“要么爬上来,要么滚出去。” 陈柏松一动不动,似乎变成了一个雕像。 他不可能就这么滚出去,遛鸟吗? 林渊冷笑:“动啊,傻跪着干嘛?” 陈柏松想去拿衣服。 林渊的脚却踩住了他的衣服。 陈柏松看着林渊的脚,林渊很少下地走路,就算出门在外长途跋涉也有马车代步,他的脚趾圆润,脚背微弓,皮肤白皙细腻,没有茧。 陈柏松的呼吸骤然沉重,喉结上下滚动。 林渊的脚踩在陈柏松的大腿上。 “以下犯上。”林渊笑道,“出去挨一刀,以后当个内侍,就在我身边伺候,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