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戎是胆子最大的,这么多年没见也不觉得和林渊生疏到了哪里去,他说:“是有些年头了!咱们都老啦!” 这话落音,李从戎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们老了,陛下没老,陛下青春永驻,还像二十许人!” 林渊被李从戎逗笑了,以前李从戎什么样的人?心里永远没有弯弯绕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今也学会场面话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也慢慢变了,谁也不会永远不变,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如今看着李从戎他们,林渊已经觉得有些陌生了。 情谊还在,但是总觉得有些……记不起来了。 这大约才是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当年陪着他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陈柏松和二两,算得上知心人的,也只有陈柏松。 林渊又同他们说了几句,都是些家常话,谁家的孩子大了,要说亲了。 或是他们这些年在边关过得怎么样,如今边关安不安稳,有哪些将领是不错的。 说了一个多时辰,林渊看他们累了,就叫他们都歇在宫里,明天再回府上。 林渊回了寝宫,收拾洗漱,陈柏松在一旁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林渊忽然回头,目光和陈柏松撞在一起。 这么多年了,林渊其实已经分不出陈柏松的美丑了,他朝陈柏松笑了笑:“怎么不去跟他们说会儿话?” 陈柏松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里面倒的是奶茶,他喝了一口,嫌太甜又放下了:“说什么?说他们这些年在边关过得怎么样?左右都是些车轱辘话,没甚好问的。” 林渊点头:“也是。” 陈柏松和他们原本也没有什么深厚情谊。 时间和距离把原本那点微薄的感情也消磨殆尽。 等陈柏松也收拾好了,两人躺在床上说话,古人的寿命都短,过了四十就算是老人了,林渊这些年在饮食和运动上都很注意,大多数皇帝都是被累死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这样还要百忙之中去临幸后宫。 听说还有一夜临幸好几人的,称得上是龙马精神。 林渊觉得和那些一天超负荷运转的皇帝比起来,自己已经算轻松许多了。 他组建了自己的班底之后,手头的事就少了一些,制定了表格,每天什么时间段该干什么事都很清楚,上朝的时候也给官员们都制定了规矩。 防止他们吵起来,白费时间。 林渊看着床帐,轻声说:“我死以后,你就和我同棺吧,就不给你打单独的棺材了,你可别说我吝啬。” 陈柏松迟疑道:“能行?” 他们的事,其实朝堂和民间早就有传闻了,陛下和大将军同进同出,还经常秉烛夜谈,最要命的是两人都没有成亲,最开始朝堂上还有人谏言,甚至上折子明示暗示,陛下跟男人玩,臣子们不反对,跟将军……勉强也行吧,但妃子还是要有的,这样才能有皇子,才有人继承大统。 但林渊全都视而不见,林德林璇姐弟两个出生以后,朝堂的反对声音也小了。 这两个孩子是待在林渊身边长大的,母亲也住在宫里,并且公主对自己的兄长是充满了渴慕和尊敬的,谁都看得出来,在两个孩子心中,舅舅才是最重要的人,父亲早不知道被他们忘到哪里去了。 之前去调查省府,驸马酒醉之下把陈柏松透露给他的那点东西全说了,回来以后就被革了职,贬为了庶人,公主也跟他和离了,但林渊特许他每旬能入宫看一次孩子。 驸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