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陆锦珩将此事翻篇,不再怪着苏鸾。接着陆锦珩又问起吴侧妃传见的情形,苏鸾也都一一详细说明。 离开脂月斋后,陆锦珩将炎华唤来,附耳交待了几句。 晌午饭与晚饭,苏鸾皆是在膳堂与陆锦珩一同用的。除了几句新的叮嘱外,过程平平,无甚新鲜。 晚饭后苏鸾给苏道北与秦氏写了一封家书,以表慰籍。毕竟自她来这里后,与原主的父亲母亲终日生活于同一屋檐下,夫妇二人以待亲女之心疼她爱她,她也不是块木头。 苏鸾想着,既然借了原主的身子,那起码的孝心也是该尽的。故而用晚饭时特意问了陆锦珩,陆锦珩爽快应了,说是晚些便派人来取信,当晚就能送去苏府。 之后苏鸾又带着水琴逛了逛锦园后面的花圃,赏了好一会儿月亮,这才回脂月斋准备安寝。 本以为是个静谧的夜,谁知才躺下没多会儿,苏鸾便听到外面起了噪杂之声。撩开床帐,透过轩窗可见外头有一盏盏的灯笼掠过。 这是出什么事了? 出于半分不安半分猎奇,苏鸾起身从木施上拽了件斗篷披在身上,仔细裹了裹,走到窗前,将窗牖打开探出头去眺望。 月拱门前,恰巧有三五个侍卫带着锦园的大夫路过,看方向是往隔壁雍郡王府去的,而那几个侍卫穿的衣裳也是那边的。 苏鸾知道隔壁的府医乃是出身市井,而锦园这边的大夫却是圣上特意派给陆锦珩的太医。故而隔壁若非是有人得了大病,断不至于大半夜的派人来锦园这边请太医过去。 苏鸾咂了咂嘴,戈壁有人病了?且看这样子,还很急。 “小姐,您果真被外头吵醒了……”打着个哈欠,水琴挪着小步往苏鸾这边来。方才外头动静大,水琴担心苏鸾被吵醒,不放心便披了件衣裳过来看看。 苏鸾扭头看她,好奇道:“可知外头是发生了何事?” 水琴一脸倦怠的挠挠头,又懒懒的扯了扯外衫。她住在耳房,的确是醒的比苏鸾更快一些,听到的吵嚷声也多些,只是捊不出个头绪,这会儿也是说不太清:“奴婢就听那些人说什么快点,命都快没了……还好像说了是与旁的恩客打架什么的……” “行了,回去睡吧。” 遣了水琴,苏鸾重新回到床上,蛾眉微蹙着,心下隐隐有了些猜测。 翌日清晨,女使前来换香,苏鸾向她问及夜里之事。 那女使便如实回道:“听说昨夜二公子被孝安伯府的人送回来时,浑身是伤。说是在青楼吃花酒,为了些小事儿与邻桌起了冲突,险些丢了命去!连夜过来请了太医去瞧,命是保住了,只是左手食指没了。” 苏鸾怔然。 时间上如此巧合,自不似偶然。陆泽礼与唐光霁是烟花之地的常客,一个是孝安伯府,一个是雍郡王府,放眼京城里有几个敢开罪他俩的?别说还下手如此重! 这么说,是陆锦珩命人动的手?那这动作也太快了。 等等,左手食指…… 不正是昨日扯她衿带时,圈儿圈儿缠绕的那只。 第36章 都说春雨贵如油, 昨日后半夜便是下了一场难得的春雨,雨丝风片淅淅沥沥的直至天亮方歇。 如今冷阳初霁, 薄寒的春风夹着晨空弥漫的清新水气, 又携了杏园里的缕缕花香,从半敞着的轩窗中灌入, 竟有些盖过屋子里刚刚点上的熏香。 女使换过香料便施礼退下,水琴打来热水, 如往常一般伺候着小姐盥洗,梳妆。准备出门用早飨时, 水琴还特意从木施上取了件厚缎的斗篷, 给苏鸾披上。 虽只是场小小的杏花微雨,可屋外这会儿风正冷峭, 还是有些侵人肌骨的。 水琴亦步亦趋的跟在苏鸾身后, 往膳堂去的这一路上, 苏鸾低头敛眉, 神色惛懵。 转过九曲回廊再有二十来步,便是膳堂的大门。而就在回廊拐角处,苏鸾的步子悠忽放缓。 待转过弯儿去, 看到不远处守在膳堂门外的炎华, 苏鸾蓦地驻足。 水琴也跟着苏鸾停下,而后万分不解的望着自家小姐:“小姐,怎么了?”水琴只当苏鸾是突然想起什么忘带的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