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看来,为了让皇上重拾帝王雄风,臣定要为皇上排忧解难! 一顿早饭吃的异常安静。齐昱和温彦之都是低头啃馒头,唯有龚致远奇怪地用眼神询问李庚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侍卫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哼,凡人,区区六品主事,皇上万金之躯的难言之隐,又岂是你可以知道的? 好容易吃完了,和尚们和几个亲随来收拾了碗筷和蒸笼。齐昱昨夜睡前还想着要重新找温彦之谈谈,然经昨夜一梦,今朝却是万万不敢在温彦之面前多站,一吃完饭就赶紧带着李庚年要下山。 李庚年连忙跟上,皇上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皇上不要担忧,无论如何,有臣,陪着您。 一到山下,暗卫传来的消息说林太傅的人有动静了,正在点将排演,预计再过几日就要出动。齐昱与白虎营中左右将军商量之后,决定由他二人各自带一路人马埋伏在山关夹道,再知会六州司马,务必要将叛军主将一一拿下。 几番布置好了,又看兵防图纸,中午匆匆吃了饭下午点将完毕,齐昱再往山上走时,已是掌灯,竟又是腹中空空。 身边的李庚年捏着个诡异的布包,长条形的。齐昱见了不禁问:“拿的什么?” 李庚年正直道:“臣想熬汤。” 熬汤?齐昱点点头没再多问,也是,山上没甚好吃的。 回了寺中,齐昱将禅房的灯打开,尚且不打算睡觉,要看书。李庚年见状,便循例寻亲随去叫了温彦之来录史,自己悄悄抱着那布包去了厨房。 ——就让我独自,为皇上承受痛苦。 这厢里齐昱正坐在里间的罗汉床上看着书,不一会儿却见温彦之一脸木然地抱着一摞花笺走进花屏,跪下道:“听闻皇上还未歇息,故微臣前来录史。微臣给皇上请安。” 齐昱一愣,点了点头:“起吧。”这才想起,都好些天没这呆子跟在旁边记了。 温彦之便直挺挺地站在了他身旁的墙边,竟是抬笔就开始记。 ——老模样啊。 齐昱微微抬起点头来,想看看这呆子在写什么,可温彦之却是警惕地把花笺抱紧了,定定地看过来,“微臣是否搅扰了皇上清净?” 齐昱失笑,“并未。” 温彦之便木木然地又低下头去,看了一看前文,继续提起软碳笔刷刷刷,刷刷刷,眉目之间尽是认真的模样。 “记什么呢?”齐昱支着头,侧身看他。 温彦之梗着脖子道:“回禀皇上,实录。” 齐昱点点头,“可是昨日龚主事解说屯田一事?” 温彦之笔头一顿,撇嘴道:“呃,禀皇上,……不是。” 他支吾什么? 齐昱皱眉,心下觉得不妙,于是猛地站起身来,瞬间看见花笺纸头上写了“帝起如厕”四个字。 他只觉满身血液轰地炸了一般,双眼当即怒视着温彦之。 ——朕昨日上个茅房你都要记?! ——何况还是那种茅房! 齐昱向温彦之又逼近了一步,目色深沉地看着他,嘴角挑起一个邪气的笑:“温舍人,你可知道你在记什么?” 温彦之抱紧了花笺仰起脸来,双目带了丝怒气:“皇上怎可窥探实录!” 又是这一张,玉白云净,风清毓秀的脸。 又是这一双,清澈如水,澄光盈盈的眼。 也许,人一生中有许多邪祟之念,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