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好处理,事后也容易撇清。” 陈可青抽回手不做声。 听他又说:“你别总是觉得生了儿子对我有多大的功劳,那不是你儿子吗?你说这种话就不免让我多想了……这是你选的路,到最后反过来怪我是不是就不讲理了?” “你不能不管她吗?在巨县多好,干嘛非要带回来给我添堵!我就是想不明白!”陈可青盯着他,似乎要看透他。 他笑起来,“这话说的,谁让她是我老婆你不是呢。” 陈可青原本消了气,这会儿又被挑起来,她发现余行钧就是有能耐,三言两语能安抚你三言两语也能气死你。 她有些泄气,觉得余行钧对她既纵容又残忍,说他不在乎也不是在乎也不是,很难让人看透也很难让人掌握。 两人又沉默着僵持了一会儿,陈可青觉得没意思,起身要走,余行钧没说留她,只说:“天太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吧?” 说着摸手机打电话。 她没答应,不大会儿楼下院子里响起来引擎声,没等里面的人反应又鸣了声笛。 她拿着包往外走,又听见余行钧附在她耳边说:“明天我去你那边好好陪陪儿子,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别的不要多想,嗯?” 她冷着脸没说话,径直下楼。 余行钧忍不住想,有时候做出格的事只需要一时热血上头,上半身管住了下半身能保持理智,下半身主宰了上半身就会犯错误。 余行钧公司忙过一段落,各部门清闲不少,被孩子缠了半天下午才有空去了医院。 吴念坐在病床上喝余母送来的鸡汤,垂着眼好半天不看他也不说话。 等吴念喝完余行钧接过去碗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她被迫抬头看他,只听他笑说:“让我看看是不是鸡汤太好喝了,让你把舌头都连带着咽下去了?” 因为汤太热,她鼻头出了些细密的汗珠,脸颊也红扑扑地分外好看。 他盯着一个劲儿看,又见她不理自己一时失了逗弄的兴趣,冷冷地说:“哑巴了?” 她看他一眼,说:“你怎么又来了?” “呵,”他搬了张椅子搁在她跟前,笑说:“我怎么不能来,我花钱让人安排的病房,看护也是我找的,这就是我的地方,想来就能来,想让你走你就得走。” 吴念不受威胁,语气平淡地说:“那你送我走吧。” “我凭什么要让你如意?你越想走我越不让你走。” “你这样欺负人有意思吗?”她失笑,摇头问。 “我就是欺负你,我就是想欺负你。谁让你这么没用呢,整天不是吃药就是住院的病秧子。” 吴念没由来地生气,低声说:“我就是病秧子,就是想住院,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他却笑起来,翘着腿靠到椅背上盯着她不再说话。 吴念低下头也坐着,气氛格外安静。 这样的时刻很少见,让吴念很怀念,她很久没有内心这么平静地和他相处了,那几年每年见不上几次面,见了面也都是发愁孩子发愁钱,后来有钱了孩子也没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松了口气呢? 反正俩人只剩下陌生了。 吴念那时候总是揣测,他是不是早就厌了她和孩子了,后来如愿的卸下重担时他恐怕也没有多少悲伤吧。 她没见过他有多大的悲痛,就算是有估计也很快恢复了。 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她也是后来才相信的,父子之情都留不住他,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不舍得丢的呢,越是了解她越是害怕,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与其让别人赶走不如自己要求走,起码面子上还能顾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