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能接上了。 他不知道如何和一个人去讨论另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他不习惯于背后说人不是,也不习惯虚伪的客套。不过他在想,严思尼怎么去霜山了,难道是在霜山念书吗? 严思危不介意话题冷场:“来这边坐一下。” 郁南:“好。”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严思危话不多,只安静地拿了一本书出来翻阅,郁南看到封面,写的是《阿图医生》。 郁南不愿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他已经过了最初的崩溃阶段,只剩下心里的洇血伤痕需要慢慢自我修复。 眼下他愿意转移一下注意力,而严思危是一位现成的聊天对象。 便有些好奇地问:“您看的是一本小说?” 严思危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是一位名为阿图的美国外科医生写的心路历程。这本书很火,我却一直都没什么时间看,刚好今天乘飞机,正好能打发时间。” 郁南问:“您也是一位医生吗?” 严思危对他点点头,温和道:“我是一名外科医生,我的父亲是也是医生,不过他是肿瘤科的。我的爷爷也是医生,他是中医,我们家可以说是医学世家。” 郁南眼睛微微睁圆,这是他有些惊讶的表现。 严思危眸子带了笑意:“所以我随身携带了这个。” 说着,严思危拿出一个迷你的小瓶子,里面有绿色的膏体,拧开来能闻到清淡醒神的药香。 他继续道,“这是我用爷爷的配方自制的,一会儿飞机上你要是不舒服,可以抹一点,保证不晕机。” 严思危送给他:“就当送给你的小礼物吧。” 郁南怎么能要,他婉拒:“是您自制的,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严思危说:“一点都不费功夫,批量做的,包里还有好几个呢。” 他拉开大衣口袋,里面果然还有三瓶,“每次坐飞机都会带,万一有人不舒服还能帮上忙。没办法,作为医生有时候想做点能帮上忙的事。” 郁南不好推辞,这才道谢后收下了,衷心称赞道:“您是位好医生。” 两人的巧遇并没有因为这个结束。 登记后郁南发现严思危竟然和他是经济舱里的邻座,他以为像严思危这种背景人应该会选择商务舱才对。 严思危系上安全扣,看出他的疑虑:“我们这个职业假期不稳定,常常一个电话就被叫回去。这次好容易临时攒到假,机票就订晚了。没想到这么巧,和你又是邻座。” 郁南有些高兴:“是真的很巧。” 严思危看上去寡言鲜语,一聊起天却也能侃侃而谈,他说话简单明了,很多时候不加主观色彩。不算太长的航程里,他为了不打扰旁人,放低音量给郁南讲了许多外科趣事,讲了鲜见的有意思的病例,将资历还浅时在急诊轮班的经历。他讲着这些,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他出于高于当事人的角度,把从医生涯讲给郁南听。 有严思危在,郁南闭塞的心情与思绪轻松了许多,也拜那个小瓶子里的绿色膏体所致,郁南一点也没觉得晕机。 待他们下了飞机,一起去取了行李,在出站口分道扬镳。 “严先生再见。”郁南上了出租车对他挥手,“提前祝您过个好年,春节快乐!” 严思危微笑:“春节快乐。” 郁南对出租车司机报了家中地址,严思危站在路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