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危放心了些,又问:“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哑?” “昨天晚上我和同学去喝酒聚会了。”郁南说,“喝了好多酒,现在头有点疼,嗓子也疼。” 严思危笑道:“没关系,一会儿我午休了给你带点药过来。” 郁南平时太乖了,严思危觉得他之所以会上宫丞的当,就是因为接触社会太少,不识人心,所以听到郁南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在安全的情况下,他是很乐见其成的。 他并不知道弟弟最近被骚扰的事。 严思危忙起来的时候,一天要做几台手术,抽时间休息本来就不容易了。 郁南想了想,也没有告诉他。 这件事虽然很有可能是严思尼做的,但是郁南没有证据。 郁南听爷爷说,严思尼从小就被惯坏了。 从三岁时到严家来,严思尼就是家里的希望所在,大家都期盼他能使妈妈的病症好起来。事实上,妈妈确实好了一段时间,还能单独带严思尼出去玩了,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轨迹发展,外婆因此把严思尼当成了掌中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是一直到妈妈去世,妈妈都是很爱严思尼的。她常常看着郁南小时候的照片流泪,只有见了严思尼才会露出些微笑。 妈妈去世后,严思尼就跟了外婆。 上小学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自己不是亲生,那时性格就走了极端。 严家家教再严格也没有把他教成一个好苗子。 郁南知道自己应该离严思尼远一点、再远一点,直到严思尼那些恶心的招数再没法用到他身上。 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画画。 回到宿舍收拾了东西,郁南就得准备去画室。 覃乐风竟然已经回来了,昨晚郁南收了许多生日礼物,全部放在莫哥的车上,现在覃乐风都带了回来。 两人坐在床上拆礼物。 同学们送的礼物五花八门,手办、公仔、台灯、耳机等物品应有尽有,每拆一份,郁南就猜测是谁送的,然后由覃乐风将郁南的猜测放到群里,大家再来公布正确答案。 郁南常常猜错,引来众人吐槽。 最后一样东西很沉,郁南撕开精美的包装,发现里面一个厚重的木盒。 他打开来一看,竟是一套进口的油画颜料与工具。 “这是谁送的?”郁南好奇。 覃乐风放下手机:“卧槽,这个好像有点贵啊。”他说了个名字,那个同学是班里的富二代,“是不是他送的?” 郁南说:“我不知道。” 两人猜了一会没猜出来,便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群里询问。 每个人都说自己送的。 覃乐风:[……你们这么壕,下次也送我一套呀,我生日就在六月呢。【坏笑】] 所有人:[……] 纷纷与自己撇清关系。 那个富二代同学也出来了,证实不是自己送的,还说:[这套大师级的套装,人民币单价要4万多,我最近没那么多零花钱。] 群里的同学频频咋舌,这个盒子不大,颜料也很小支,竟然这么贵。 富二代又说:[郁南,我看你这个还是私人定制版,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呢。] 郁南先前并未注意到。 他将这个特别有质感的盒子拿起来,注意到真皮拉手旁边的位置的确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刻了他的名字:yu nan。 名字下方还有一行箴言:i don't paint what i see, i paint what i know. 我不画我所看见的,我画我所知道的。 郁南很喜欢这句话。 他想起了雨声中,睡梦里那个对他说话的声音。 心脏紧紧地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如果不是他的幻觉的话,那么这份没有署名的昂贵礼物,以及昨天在小酒馆出手帮忙的那个人,都会是…… 他怔怔地坐着,有些出神:“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去的民宿?” 覃乐风拿出一支画笔查看:“是黎悄他们吧,我之前和他们说过和你一起。” 然而郁南私聊黎悄,黎悄说昨晚有个人说是他哥,他也表现得认识对方,他们就先走了。 郁南心中一惊。 那人必是小周。 “谁送的?”覃乐风还在想送礼物的人,“会不会不是我们班的人,是别的什么追求者?这份礼物送得挺好的,知道你要参加比赛,正好用得上。” 郁南回神,从覃乐风手中拿回那支笔放回盒子里,“啪”一声关上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