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薛老九并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严重,之前一连串的打击,也让他根本没有想笑的谷欠望。今天想笑了,才发现麻烦大了,他一咧嘴,面部神经就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整个脸都抽抽到一起。这哪里是笑啊,反倒像是在受酷刑一样,又痛苦又吓人。 “你这是笑么?简直比哭都难受,你就是这样对待伟大的领袖主席么,简直就是阶级敌人。” 现行的□□行为,人人同仇敌忾,喊着打到反动派,恨不得一口吃了谁。 自打这次之后,薛老九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不是耷拉着脑袋,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就是看见谁就只有一句话,你能教我笑笑么。 因为笑与不笑的这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的把人都逼疯了,现在的年代,真的比艺术都要荒诞无稽。 每每碰到这样的事,田恬总是很久都缓不过劲儿来,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明明和自己没有一点干系的事情,但就这样残酷的发生在眼前,真的给人太大太多的冲击了。 “高大哥,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饭都吃不饱了,这些人怎么还这么有闲心瞎折腾。”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造反有理,革命无罪。”高原没做多余的解释,只是念了这十六字箴言。 田恬讽刺的笑了两声,是啊,就因为这么两句话,举国上下是鸡飞狗跳,多少人家破人亡,又多少人含冤而死。 “别想太多!不管是国家形势,还是他人生死,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高原这话说的有点吹牛b的嫌疑,但田恬就是爱听,有人想要保护你,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能不高兴么。 只是现在一桩桩让人压抑的事情太多,高兴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又有人收到来信,说是家里有人去了,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想回去看看。” 平常如果不想,她依旧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活的自在潇洒的那个她。可哪怕只要有一丁点儿想到田家人过的不好,她这心里就跟有人拿大锤子擂了一顿一样,各种难受揪心。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她只要还活着,估计就摆脱不了。为了心里好受点,活得舒坦点,田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叔叔和阿姨不是恢复工作了么,家里应该能得到组织上的照顾。”高原分析道。 “自从被单位召回,我就一直和他们没联系,我爷奶成份不好,我们那边儿清委会的领导又很激进。就算有命令,时间长了也都淡了,再说现在这年景,谁能照顾谁啊,有心也无力。 前几天家里就该来信了,到现在还没消息,我实在是不放心。高大哥你想想办法,让我回去一趟吧,不然我也根本没心思干别的。” 这话不假,只要是关于田家人的事,总是容易让她心神不宁。 高原见她不似上回那样摇摆,就知道这次怕是劝不住了,这也是个拧种,决定好的事就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如果不答应,高原怕她学别人一样干傻事,她要偷偷跑出去,那更麻烦了。 “行,不过不能着急。这两天你先交接下工作,那边儿我联系下朋友,找个人在路上照顾点你。你自己走我肯定不放心,这点必须得听我的。 另外你好容易回去一趟,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吧,财不外露,咱们还得想个法儿看看怎么能又隐蔽、又能多带点吃的东西。” 听他说要拿东西,田恬有点脸热,虽然她有供应粮,但现在吃供应粮也没比喝水强多少。她现在吃喝都是高原供着,要带东西,肯定也是他想办法。这就跟处朋友时拿男方钱给父母花的心情差不多,非常的难为情,但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接受。 这不像缺钱花,咬咬牙少买点也就那么地了,现在真是等着这口吃的救命啊。 田恬觉得说多了显得太矫情,他们俩的关系,也没办法说所有事桩桩件件都要算清楚,只有以后加倍的对他好。 在编制的插队青年,如果申请回乡,手续流程不是一般的麻烦。要先找领导打报告请假,假条批了后,拿着去机务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