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握着妻子的手,薄唇微动,无声。 无从说起瑾儿的情况,最终也只一句:“瑾儿会没事。” 她很固执,“我想去看看……就现在。” 她的要求,沐寒声向来都不会拒绝,哪怕是现在。 蓝司暔的病房极其安静。 他昏迷的时间,比傅夜七还久。 那一晚,枪声响起,大概谁也看不见,那是蓝司暔开的枪,那把枪是他趁那些少年不注意私藏的,也仅一发子弹。他的小手捂在自己大衣里,摆在胸口,对准的是黎曼左胸处。 枪声一响,李曼瞳孔呆滞、涣散,可最先皱眉的是他自己。 毕竟是三岁不到的身体,哪怕他再身强力壮,也受不住枪支的后坐力,何况,空间有限,枪后座正对他的心脏。 子弹从距离黎曼心脏八毫米的地方穿过。 而蓝司暔,在后坐力急剧冲撞下,胸腔严重出血,傅夜七当初见儿子胸口血液模糊,那是黎曼的血,他自己的血,在十分钟后,大口大口往外吐,口腔、鼻腔全是血。 那样血腥的场景,莫说她,便是沐寒声也一闭眼,恐惧犹在。便是蓝修与庄岩都被吓得没了主意。 医生说:“孩子身体稚嫩,力量太突兀、太剧烈,心包外膜破裂,胸腔肌肉充血严重,此后,心脏功能受损是一定的,但看他的恢复能力,只要非极度剧烈运动,正常生活不成问题。” 傅夜七就那么蹲在儿子床边,泣不成声。 是她的错,是她的疏忽,她对儿子太放心,太不够关注。 “夜七……”沐寒声将她抱起,拥在怀里,像安抚一个孩子,“不怪你,不怪。” 该怪的是他。 从那天开始,名为住院着,可她一直呆在儿子的病房,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忘了追究黎曼的恶毒。 蓝思暔醒的那天是三月十六,阳光里可见的春意微暖。 可更暖的是蓝司暔数日苍白后乖巧的笑。 傅夜七红着眼,不敢问儿子哪里不舒服,只是握着他的手,不曾眨眼。 反而是蓝司暔直到自己躺在床上,面前有妈咪、老沐,心里就踏实了,裂开嘴轻笑。 他知道的,开枪之前就回到自己会受伤,蓝爸从不让他自己开枪,但他没了别的办法。 傅夜七还记得那天儿子对她的宽慰。 蓝司暔笑着,弱弱的说:“妈咪不要难过,你想,要不是开枪,是就不是伤而是死了呢!” 他若不 他若不开枪,黎曼那一枪就真的会从他的后背穿至前胸,必死无疑。 而他开枪了,顶多便是受了后坐力冲击,多划得来! 傅夜七无以回复,儿子说得太对。 只是他才三岁,就有着这样的思维方式,这样超乎的乐观意识,却更让做父母的心疼。 傅夜七与沐寒声背后,站了一圈的人,古杨、蓝修、庄严、齐秋落,还有宋沫。 蓝修哪怕眼底都是疼爱,可面色肃穆,“以后再不准许你舞刀弄枪,身边必须随时有人。” 蓝思暔撅起小嘴,问的确是:“医生说的吗?” 的确是医生说的,他不适合剧烈运动。 齐秋落没有孩子,但她极少见夜七那样的自责、痛处,她以干妈的身份允了蓝司暔以后每周都去看他至少两次。 蓝修只到,回京那天,祈求路与他们父子同道,中途分开,知道儿子出事,她一定也自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