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做,真的这么狠,竟能想到要拆散他们母子。 气息一下比一下急促,柔唇几乎颤抖,最后也只指着门,死盯着他,“滚!” 沐寒声却纹丝不动。 “沐寒声,你滚!”她气急了,拔高了音调。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先要她的命,再想夺走瑾儿? 她发了狠将他往门外推,他刚一伸手,她就一把打掉,根本不让碰。 没发现沐寒声深邃的五官开始冷汗涔涔,反而站定了任她推,任她打,就是低眉安静的凝着她,怪异的固执。 发泄这东西,没有尽头,她的狠,砸到平静的男人身上,就像铁锤遇到了棉花。 终于等她平静些许,却狠狠拧着眉,又一点点弯下腰,双手死死捂住腹部,到最后跪地不起。 沐寒声本以为她是激动过度后的沉默,蹲下身,将温厚的掌心贴在她后背。 下一秒却神色微变,转手扣住她的脸抬起,那一脸的苍白令他蓦地心头抽搐,“怎么了?” 傅夜七已经咬牙在忍,可是腹部的绞痛,像是要拧下一块肉来,疼得唇畔颤抖。 在他意欲动作的下一秒,她却忽然推了他,缓缓站起来,又说了一次,“你走。” 吐两个字的时间,她开始眼皮松弛,刚站起来的身体缓缓的、软软的往一旁倒。 “夜七!”沐寒声的焦急没有得到回应。 他现在的手臂是没办法把她抱起来的,可展北见的就是他抱着女人冲出酒店。 “沐先生?”展北匆匆下车,想把女人接过去,听宫少说了他如今手臂半残。 可沐寒声避过了,只冷声仓促,“开车!” 展北二话没问就上车,熟练的掉头甩尾,往最近的医院而去。 展北是宫池奕培养的人,本可以是国家队武术精英,被宫池奕挖走了,干起了保镖一行,充当宫池奕的腿和眼。宫池奕那人生性诡谲,捉摸不定,唯独欣赏展北。 展北的车到的医院时,蓝修等人也在路上。 傅夜七在中途昏了过去。 妇科医生见了神色凝重焦急的沐寒声,刚要开口问什么,却见了女人稍微露出的脚踝一抹血迹,二话不说接了过去。 沐寒声那一只手疼得没了知觉,就算她被接走了,也不敢立刻垂下,保持着弯曲的姿势。 也因如此,他一低眉看到了西装袖口的一块暗红,深蓝色的衬衫袖口更是明显的血迹,黏着手腕一片猩红。 目光许久挪不开,心脏跳得沉痛。 ** 蓝修和齐秋落匆忙赶到时,医生已经从里边走出来。 “病人的丈夫在场么?”医生问的时候,看了面色恍惚的沐寒声。 “她怎么了?”蓝修第一个上前,抓了医生的手臂,医生疼得皱眉,又被他那生冷的神色所迫,吐了两个字:“流产。” 流产? 走廊瞬间一片死寂,谁都没想过会是这样。 不知何时,沐寒声那只沾了血的手死死握在一起。 下一瞬,蓝修转身却是一个猛拳砸向沐寒声的脸。 “嗯!”极其隐约的闷哼,沐寒声略微歪了身子,却没有还手的意思。 “你对她做了什么?”蓝修周身冰冷。 沐寒声来之前,丫头一切都好,可他们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他竟让她流产了? 展北扶了沐寒声,又挡在跟前,却被沐寒声拨开了。 医生都被这状况弄糊涂了,然后不悦的看了蓝修,“先生,你们私下要怎么解决都行,别在医院闹事,病人还等着呢。” 沐寒声抬手擦了嘴角,走上前,接过医生手里的东西,转手给展北,“帮我托着。” 因为他只有一只手,展北当写字台托着,沐寒声用左手划下有生以来最撇脚的签名。 抬眸,他看向医生,“我妻子情况很严重?” 医生把单子拿了过去,看他一是个病人,声音缓了些,道:“宫外孕,所以流产对她来说不算坏事,不流,以后的事更大,但流血较多需要输血……” 沐寒声对宫外孕完全没有认知,但手腕的猩红提醒着他,情况很严重。 傅夜七流血的确不少,从手术室出来后,医生还放了一叠卫生巾嘱咐:“血不少,过个把小时你给她换上新的。” 沐寒声面无表情,点头应下。 蓝修和齐秋落也一直不走,却自始至终不说话,这样的意外实在太沉重,那可是一条命。 但最沉痛的,莫过于沐寒声,薄唇抿得早已僵了,坐在床边静到让人觉得一秒等同一世纪。 他是想要二胎的,想用孩子把她留住的,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若是没有孩子,他已经没了留她的权利。 可他怎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