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鼻尖一酸,使劲摇头,整件事都是她搅乱了的,她知道。他当时那么生气也是应该。 低头看了他手臂,低低的一句:“我能看看么?” 蓝修握了她,不让,“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太血腥,别吓到孩子。” 孩子? 她愣了会儿,忍不住笑了一下,孩子才一个多月,知道什么呀。 但她没顶嘴。 “早餐吃了么?”蓝修问。 她摇头,买了放医院了。 他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在她要跟着起来时按了她的肩,“老实的坐着,我去做。” 仰头,她看着他往前走,先是皱了皱眉,毕竟他身上有伤,然后又弯起嘴角。 谁说一个人的家庭就是她的宿命?她生在不幸的齐家,可是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她之大幸,夜七、庄岩,还有蓝修——孩子的爸爸。 抬手覆在腹部,她还是起了身,往厨房走,没敢进去,就在门口站着看他。 以前一直羡慕夜七能遇上沐寒声,现在她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了吧? 蓝修虽然脾气很烈,大男子主义极强,可他宠她、疼她也从来没马虎过。 …。 傅夜七醒来时,先是眯了眼,盯着典雅精致的吊灯许久,终究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怎么爬到床上的。 眼珠微微动了一下,一阵生疼。 坐在床头拧了眉,太阳穴晕晕的。 终于记起苏曜送她回来,狼狈的在沙发睡得半梦半醒,甚至莫名其妙的幻觉。 想来,生病了的确容易出现幻觉。 按着脑袋拿过手机,才发现关机了。 还是忍着晕眩抬头看了看。 九点! 她竟然睡得这么沉,放下手机赶忙去洗漱。 连续两三天自己睡、自己起床,她本该习惯的,但是刷牙洗脸的安静气氛,还是让她心里堵得慌。 下楼的时候努力的深呼吸,脑子里钻出她好像颤着谁哭闹不止,控诉沐寒声对她不理不睬,终究是笑了笑。 估计又做梦了。 洗漱的时间,手机充了点儿电,出门就接到了苏曜电话。 “今天不准再去喝酒,无聊就过来找我。”他温和的声音,带了难得的冷硬。 她落落一笑,果然喝多了,一定是抱着苏曜胡言乱语了。 “对不起,我昨晚情绪不好。” 苏曜并无介意,只道:“我下午有空,上午你去公司吧,午餐我会监督你。” 不知道她到底怎么的失魂落魄被他见了,居然都到了要监督她吃午餐的地步。 但她只是淡淡的笑,“好。” 挂了电话,她试图找到沐寒声可能找过她的痕迹,但是什么也没有。 心头又紧了点儿。 他头一次这么沉得住气,竟真的不管她。 接到沐钦电话时,她埋头在办公桌边,头疼、乏力,办公事倍功半,磨了一上午,闷得难受。 “你在哪呢?”沐钦问。 她微蹙眉,无力的声音尽量说得清晰,“公司,怎么了?” “寒声说你手机没电,来不及给你交代,让我先照顾你。”沐钦低平的嗓音,淡淡的温和。 沐寒声? 她眉尖紧了点,他怎么知道她没电? 还来不及想明白,沐钦又道:“我过去接你吧,你也好久没和筱筱儿一起吃饭了。” 她木讷的“哦”了一句。 等在公司门口,她一直皱着眉。 沐寒声宁愿别人照顾她,他也不愿意打个电话么? 而上了车,她却才知道沐寒声不仅这两天都没跟她说话,甚至不声不响的出国了。 沐钦把话说完后,看着她抿唇蹙着眉,侧首,“他没告诉你?” 她低下视线,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却听沐钦沉声宽慰,“你别胡思乱想,采姨的状况突然,必须转院治疗,他不放心可以理解。” 蓦地,她转过头,“采姨怎么了?” 沐钦越是蹙眉,怎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采姨术后突发并症,勉强稳住,医生也不敢打包票以后就会很好,寒声坚持将她送到国外,而且亲自跟过去。”他低声说着。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