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尤其自如,昂贵的皮鞋每一下都踩得很沉稳。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看沐寒声了,以往常看他或站在远处低眉接电话,或倚在窗户边抽烟,也有他潇洒稳健朝自己走来的。 唯一不同是,他现在明明看不见,却依旧身形优雅闲适,甚至,她微微蹙眉,这么长时间,事情没有断过,但眼睛看不见的沐寒声从来都是一副淡然沉稳。 有那么一种错觉,失明的他,对外界事物的接受力似乎越发自如,顶多薄唇微抿的沉默,没有失态,更没有暴躁过。 这大概也是她被这么多事烦扰,心里却不乱的缘故,看看他就安定了。 “就不怕摔了我?”沐寒声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低低的,带了几不可闻的笑意,“都不打算过来扶一下,就这么看着?” 她急忙回神,他已经站在面前,五官微俯,低眉‘看’着她。 夜七有那么些惊讶,张了张嘴,“我是想扶的,你走太快。” 所以没反应过来。 沐寒声只是微微弯了唇角,伸手就牵了她,径直的往回走。 她甚至狐疑的抬起另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样准确的走到她面前,精准的牵住她的手,只是凭感觉? 却见沐寒声停下脚步,微侧首,温厚的嗓音,带了几分取闹,“我一低头就能找到你的唇,信不信?” 她微愣,转头看了在车门边候着的古杨,轻轻掐了他的手心,主动往车上走。 沐寒声淡淡的笑着,和她先后上了车,等坐稳后侧过脸。 就那么准,正好在她的唇角处。 夜七有些无奈,知道他是在闹小脾气,怪她刚刚没有扶,还安安静静的“看好戏”,又试他是不是真看不见,他这是一言一行的证明自己。 笑了笑,她才往后撤了撤。 沐寒声没有挪动角度,只是低低的问:“准备去哪么?” 哦对,她被他弄得差点忘了。 “苏曜说,苏夫人一会儿会被移送到其他监狱,在这之前她想见我。” 沐寒声听完依旧微微抿唇,眉峰微微挑了一下,没有半点疑问。 车子已经往郊外的方向而去。 “之前我没有告诉你。”走了一小段,她才侧首看了沐寒声,坦白道:“苏曜在之前就找过我一次,上一次奶奶昏迷时,苏曜就去见过苏夫人。” 先前,她并不觉得上一辈之间还能有什么样的故事。 但是她亲眼见了采姨离世时沐老先生的绝望,像撑了三十多年的希望忽然被一把掏空。那个时候,她就想,也许,苏曜的直觉不是没由来的。 转过头,她道:“也许,他和采姨之间真的还有什么误会。” 沐老那么希望让采姨放下怨恨,不可能没有故事。 可他出现后采姨清醒的时间真的太少了,哪怕他见到采姨,也不一定能说出那些话了。 沐寒声只是安静的坐着,良久才低低的、淡淡的一句:“还有什么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事实。 监狱在城边,他们到达时,周围只有一片寂静。 寂静并不反常,毕竟这里没有热闹的时候,她挽着沐寒声往门口走,一边给苏曜打电话。 那边却没有接通,她皱了一下眉,试着再拨了一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