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从哪扔过来的睡袍,直接砸在她身上,声线低沉暴戾:“把衣服给我换了,别再给我挂着一幅死了爹的丧脸,去洗澡,夜宵来之后最好给我吃得一口不剩!” 尉双妍以为她挺了解他了,刻薄、冷漠,不会有任何好脸色。 但他很少真正这样对他凶。 低头看了看身上不知哪来的睡衣,显然不是她的,她也就把砸在身上的睡衣捏在了手里,却迟迟没从床边站起来。 乏力是一方面,再者,她莫名其妙的觉得累,尤其面对他这样的凶狠。 正好,她听到自己手机有短讯进来,匆忙抓过来浏览。 看完了,好半晌她却一动不动,脑袋垂的很低,手机抓在手里,很紧。 房子已经被拆了,变成一片废墟,仅仅一天而已。 如果下午沐钧年能听她说哪怕两句,结果也许不会这样。 另一边,沐钧年在打电话叫夜宵,被那头“先生要点哪种口味?”给问住了,只好捂了话筒,看向床边的女人,“想吃什么?” 尉双妍好似没听到,自顾低着头。 沐钧年忍着耐性问了两遍,第三遍干脆挂了电话,走过去势必要问出个结果来。 “我在问你话,聋了?”他在她身旁停住,同时伸了手把她的脸抬起来。 一张巴掌大的脸从海藻搬的长发里抬起时,沐钧年却忽然怔在那儿,手上的力道也随之一松。 她在哭,无声无息,眼泪却一大颗一大颗的砸在他手背上,灼烧得令人难受。 她想躲开他捏着下巴的手,可是他不让,收紧了掌心,逼着她抬头,好让他能看清楚。 他是看清楚了,胸口像堵了一块棉花。 这女人以前像个捏出来的人偶,除了温柔和淡笑什么都没有,后来逐渐有了点脾气,偶尔露点情绪,但极少这样哭。 哭这么惨还忍着呼吸,几乎把逼得断气,这是第一次。 沐钧年忽然有些慌,他见过无数的女人,但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摆脸色,敢当着他哭哭啼啼。 怔愣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匆忙去帮她擦眼泪,只是不够熟练,擦得不如她眼泪落得快,越擦越大。 男人皱了眉,心疼和烦躁搅在一起,手上也用了些力道,沉着声命令她:“把眼泪给我收起来,别惹我心烦!” 好像眼泪是她能控制一样。 尉双妍忽然来了脾气,抬手打掉,胡乱抹着,却是抽噎得深一口前一口,像被人扼住喉咙。 听得沐钧年也呼吸不畅,眉心打了个结。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固执的就是要给她擦眼泪,又恶狠狠的冲着她:“别哭了。” 尉双妍就那么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绷着脸,一双眼射着火星,她越是止不住。 沐钧年想哄,不会,干脆吼了她:“我说别哭了,……不准哭!听见没有?” 错乱的手沾得全是泪,他烦得放弃了,转手定着她的脸,狠狠吻下去,不管她抽噎得多厉害,封住她的唇。 时隔这么多天,再一次碰到这样的香软,又觉得不够,撬开她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一丝一毫都不许她躲。 沐钧年拥着她,拇指往她脸颊两边摩挲,总算安静了,几不可闻的叹息,浓眉微蹙,“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哭得人心烦意乱。” 心烦,意乱,是两码事,但他就这么说了。 她被吻得连呼吸都快迷失了,早忘了哭,房间里也安静下来。 可他若即若离的吻又热烈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