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三有一种错觉,二少恨不得把太太捏碎了,脚下昂贵的皮鞋每一次也都踩得十分有力,似乎地毯都要被拗出一个个的坑。 呆站了一会儿,言三终于看向大床,也顾不了那么多,消息不能外泄,他必须把苏少送回去。 一个夜晚,两个房间,四个人,过了十二点,似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会所依旧营业着,进进出出的客户陆陆续续,两个房间被打扫干净,连再返回来的傅天成都是什么都没能看到。 一整晚,沐钧年几乎没有合眼,那种心情,没人可以理解。 他痛,他气,但什么都做不了,查了一个晚上,结果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不知道她为什么去哪儿,也不知道谁约的她。 天色微微亮时,汇林别墅却是和深夜一般的死寂。 沐钧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略微埋首,一眼看去尽是疲惫。 而他一抬头,已经双眼猩红,全是血丝。 尉双妍醒来时,脑子里空白一片,眼珠转了转看到了床边那个一夜狼狈的男人,怔怔的。 关于昨晚的记忆猛然钻进脑子里,她狠狠皱起眉,猛的把手伸向被子下,又低头看了胸口。 於痕依旧,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看向他,她几乎缠着双唇,眼底满满的荒芜,“钧年……” 沐钧年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所有表情变化,一张脸无比的冷硬,因为他不知道该摆出哪一种表情。 许久,他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却是因为坐了一晚,差一点绊脚,勉强扶住了床头柜。 “钧年!”尉双妍心里一惊,顾不上不适,几乎从床上跌下来拉住他的胳膊,嘴里满是无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钧年?” 沐钧年牙关紧绷,闭了闭眼,没有转身,只没有温度的一句:“我不会问你任何问题。” 可是他越是不问,越是这样的冷漠才是她最怕的。 “钧年!”就在他执意要走时,她忽然跪了下去,眼泪跟着像决了堤一般滚落下来,“如果你恨,你朝我发火吧,你骂我打我都好。” 也许,她心理会好受的。 可她一样的无助,她恨不起苏靖林,更不知道到底怎么变成了这样,可她记得她就是和婧林在一起,身上的不适更是清晰无比。 沐钧年终究是没有看她一眼,依旧是那身不曾换过的衣服,依旧那双深黑的皮鞋,沉沉的往外走。 看着门关上,她终于坐在地上无助的哭出声。 那样压抑而痛苦的哭声,哪怕隔着门板,沐钧年都听得一清二楚,伫立在门口的身形僵硬,深冷,双手几乎把五指捏碎才能忍住不折回去。 在双眼极度通红到湿润之前,他终于拾步下楼,径直出门。 车子从别墅门口呼啸而去,她亦听得清清楚楚,轰鸣声就像从她心上碾压过去。 田帧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疼她。 从早餐到晚餐,田帧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几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卧室里的人不肯吃一口饭,甚至不肯从地上起来,是田帧硬把她抱起来。 田帧就那么看着她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以泪洗面,偏偏先生那边的电话都没有回应。 沐煌员工看到沐钧年竟然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但凡见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都低了头。 沐钧年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