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们府上的桂花早早儿开了,老奴一早觉得这是吉光,果然旺人气,昨天陆公子来了,宿在我们府上也没走,今天殿下过来……” 刘琰问:“陆公子也来了?” “是。” 看来这二位关系是真好。 “请陆公子一起来见,我与妹妹也想听他说说在游历的见闻。” 刘敬本能就感觉到,陆轶在外头遇到的趣事绝对不止“夜宿破庙遇狐仙”这一桩,准保还有比这个更有意思的。 听故事的人不同,想的事情也不同。刘琰她们听个新鲜热闹,顶多想到这装神弄鬼的三兄妹以后是不是还以骗人为生。刘敬想的就多了。 他想着,这三兄妹是否亲兄妹?是当地人氏还是外地逃民?他们平日骗了钱财如何脱手?平日日常用度如何筹措?为什么几年间都没人发觉,没人去拆穿?地方官干什么吃的?世上的聪明人肯定不止陆轶一个,走南闯北行商的人更是各种骗术都见识过,如果不是没识破,而是识破了,却被灭了口呢…… 脑洞大开的四皇子连这三兄妹可能如何谋财害命,害了命怎么埋尸灭迹的细节都想到了,这会儿他们将将走到了侧院门口。 领路的老仆解释:“我们家公子不肯住主院,一直在侧院这边起居。不过在殿下面前小人也不用装体面,主院好久没修啦,也确实住不得人,倒不如侧院这边住着方便,侧院旁边就是花园,公子作画也方便。” 这老仆倒坦荡。 再说这修不起屋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连皇宫现在还有一半是荒着的呢,用皇帝的话说没那个闲钱,再说修好了给谁住呢?前朝把皇宫修的富丽堂皇,结果呢?不提皇宫,出京城往东约一日的路程,还有一座枫林行宫,沿着山势延绵铺展开来,站在最高处一望,那美景…… 可还是那句话,为修这行宫劳民伤财,有什么用? 用处就是改朝换代。 赵府这侧院其实就是建在花园中了,隔着粉墙上的花窗,能清楚的看见园中景致。 刘雨说:“我闻到桂花香了。” 风吹来,花香气就随风而至。风一歇,香气也就跟着消隐了。 老仆笑着说:“我们园中栽了好大一片桂花树,年年都能得许多花,做糕饼,做糖酪,还能送给邻家不少的桂花水和桂花油。前些天花儿一开,我们少年就做了一副月桂图呢。” 刘敬说:“那真要看看。” 赵磊慌慌张张的迎出来,一看就是才从床上爬起,帽子都戴歪了,衣襟系的也有些歪斜。 这不是最可乐的,最有意思的是,他脚上两只鞋,一只在屋里穿的软履,青布面。一只是在屋外穿的薄底短靴,白面黑边。 古人说倒履相迎,这履没倒,也差不多了。 “拜见四皇子殿下,拜见公主殿下。” “好了不必多礼。”刘敬摆摆手:“是我们来的不巧,事先也没说一声,做了不速之客。昨儿接了你的画,今天特意来回礼。对了,听说陆轶也在你这里?” “是,陆兄他早上有练剑的习惯,早早就起身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