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觉得宗室中不少人,一天天除了混吃等死惹事生非,就没有旁的用处了。 他们能人今天的权势富贵,不是因为他们品行好,又或是有什么安邦定国的大功,纯粹是因为他们姓刘。 皇上得了天下,他们就一跃而成为宗室,享着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富贵,作天作地。就象宣王和宣王妃,溱王和溱王妃,简直是给刘家丢人的。 刘芳觉得皇上和皇后真是不容易,这么些糟心亲戚,好吃好喝养着他们不算,还得给他们操心善后,整天的擦屁股。不然能怎么样?把他们全削为庶人?还是干脆把他们都杀了算了? 皇上要名声,就算心里有这样的念头也不可能这么干啊。 人生在这个世上谁也不能随心所欲,哪怕是皇帝。他姓刘,他和这些人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所以他就得任凭这些人趴在身上吸血,而不可能象抖落虱子一样摆脱他们。 听完了奔月这出戏,刘琰她们俩就起身去向曹夫人告辞了。 曹夫人也没多留她们,只是说:“三月里头得空就过来,天气也暖和了,正该出来走走。你们来,我给你们做春卷儿和菜包子吃。” 今天人太多,闹哄哄的,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痛快,人一多就难保不出岔子,曹夫人也不想她们多留。亲厚不亲厚的也不在这一天里。 她们上车回宫,是林夙亲自护送的。 出了上次的事情,皇上着实不放心。京里眼下看着是太平,可谁知会不会又有个脑袋有问题的,不知天高地厚就敢来捋虎须? 到了车上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刘琰让桂圆过来:“帮我把头发松一松。” 桂圆就过去,替刘琰把头上的钗簪和珠花取下来,她手脚轻快麻利,松开刘琰原来梳的发髻之后,替她重新挽了一个轻便省事的发髻。 刘琰拆头发,刘芳则是把脚上的鞋踢掉了。宫女春蓉赶紧替她换过一双干净的布袜,跪坐在一旁替她轻轻揉捏。 两位公主一个松快头,一个则松快脚。 不管是头还是脚,总之今天这场拜寿实在是劳累拘束。 舅母生辰,该不该登门拜寿?那自然是应该的。 可是处在现在的地位,这件事又不仅仅是一件家事,这拜寿更多是拜给别人看的,就象宫坊那些太监和伎人,粉墨妆扮上台唱一场戏。 “三姐,你考虑的怎么样呀?”刘琰小声问:“我不是催你啊……不过要是今天的几个人你一个都没看中,那咱们回去赶紧跟母后说,好再细挑挑,可不能将就凑和了。” 刘芳只是笑。 刘琰推了她一把:“别笑啊,我是说正经的。要是一件衣裳不喜欢,凑和一下也就凑和了,反正穿个两次就算了嘛。可成亲不是小事,真要是从一开始就凑和,那以后几十年怎么办?一直凑和吗?” 刘芳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儿当然不能凑和。”看着刘琰还眼巴巴的瞅着她,刘芳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再拖下去了,回去后曹皇后那里也是要有个准信儿的。 “我想好了,咱们回去说。” 刘琰顿时来了精神,本来这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