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来福玉公主府,就没空手走过。 今天也是一样,每人一盆牡丹,还有两盆让刘琰带回宫给曹皇后品鉴。除了这个,还有整整装了一车的各种玩意儿、首饰衣料、吃食零嘴儿,有些是宫里有的,有些宫里也没有。 刘琰靠着车窗,瞅着前面的人影熟悉,掀开车帘唤了一声:“停下。” 行进中的车马一停,车前后的侍卫都向车边聚拢。 刘琰赶紧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儿,我是瞧见一个熟人。” 大约是被刺客的事情闹得有些灰头土脸的,刘琰看见都有人把手搭在刀柄上了,象是生怕这一片太平的街道上突然钻出十个个刺客来要她的命。 这边的动静前面的人已经察觉了,翻身下马,然后朝这边过来。 陆轶今天正经穿了一身儿官服。 刘琰刚才看背影就觉得象他,只是从来没见他这般装束。 刘芳也险些认不出他来了。 陆轶的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罩着一顶乌纱官帽,身上穿着圆领公服,脚上是一双簇新的官靴,一扫过去闲逸散漫的样子,更显得身形修长挺拔,英气勃勃。 刘芳上下打量他,笑着说:“陆大人好重的官威啊。” 对于陆轶授官她们一点儿都不惊讶,四皇子早就提起过这事。陆轶出身将门,自己又有能为,肯定不会和没根基的人一样从八九品熬起,非得熬上个十年八年的,仕途才算真正起步。 陆轶这身服制,正儿八经的从五品啊! 陆轶笑着行礼:“公主说笑了,这可不敢当。” 刘琰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算是好了。” 刘雨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车窗外头的人,又漠然的转开视线。 文山行刺这事儿刘雨听说了。 刘琰的脚到现在还包得密密实实的,头上的伤也没好,可见当时情势有多凶险。冯尚宫还格外庆幸,悄悄说幸好麓景轩解禁是在皇上出行之后,要是刘雨也随驾去行宫,说不定也会遇上凶险。 刘雨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外头太阳太大,刺得她睁不开眼。 从福玉公主那儿出来,她一滴泪也没有流。耳朵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听到的声音都隔了一层,显得那么遥远。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咽一下就疼一下。 车子什么时候重新又向前行进的她都没察觉,刘雨浑浑噩噩的,直到进宫门时,才乍然回神。 “要不要请太医?” 刘芳虽然和刘雨一向不和,可是看刘雨瘦成这样子,这半晌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心里也难免有心分关切。 刘雨摇了摇头。 刘芳看了刘琰一眼。 这可不象没事的样子,这脸煞白煞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简直象是白纸剪出来的假人一样。 ……要不还是叫太医吧。 刘雨扶着可晴的手下了车,忽然转过头来说:“三姐姐,四姐姐,去年冬里,多谢你们打点了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