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瘫在床上,一直到这会儿她还觉得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 陆轶轻声问:“我让人备了热水,要不要洗……” 刘琰慢慢的吐出一个字:“累。” 陆轶殷勤的说:“你不用动,我帮你洗。” “算了。” 虽然她拒绝了,陆轶还是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拧了巾帕帮她简单的擦了擦。 刘琰有点儿纳闷,陆轶应该没什么机会伺候人,但是他的力道轻重居然还不错,没有让刘琰更不舒服。 大姐姐骗人……她只说有点疼,忍忍就好了。她没说会这么累。 刘琰觉得比骑了一天的马,爬了一天的山还累。 陆轶小心翼翼把她伺候好,又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替她换上。 “疼吗?” 刘琰气得想笑。 这会儿装好人,刚才干什么去了? 刘琰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不,不止一次,至少……三次!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 现在看着陆轶她再也不觉得这人让她安心了,正相反,她觉得这个人太危险了。 “累。” 她没觉得多疼,就是太累了,这会儿整个人象被拆碎了又拼起来一样。 陆轶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了回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打算靠在她外侧躺下。 刘琰睁开眼:“你下去。” 陆轶抱着枕头站在床前:“啊?” 还装傻。 刘琰可不吃他这一套。 “外间睡去。” 陆轶的肩膀垂下来,有点可怜巴巴的:“外面冷……” 还装可怜。 “冻死你算了。” 刘琰重又闭上眼,她听见陆轶的脚步声往外间去了。 真走了? 脚步声又回来了,比刚才还沉重些。 刘琰本来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可听着声响不大对,还是用力再睁开眼看。 陆轶把外间那张短榻给搬进来了。 这短榻份量可不轻,陆轶就象搬条长凳似的,一只手就给拎过来了。 他把短榻往床前轻轻一放,把刚才那个枕头放上头,自己侧过身蜷起腿往上面一靠:“我……我睡这儿行不行?” 好象她说不行,他真能听话似的。 陆轶又解释:“我是担心你到了一个陌生地方,晚上会害怕,我在这儿离你近些,同你作个伴。”顿了一下,他又说:“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今晚肯定不会再睡床上了。” 随他便吧。 反正刘琰这会儿是没力气跟他再说什么了。 累死了…… 难道别人的洞房都是这样的吗?简直去了大半条命,刘琰都怀疑自己明天一早能不能爬起身来。 可是事情就这么邪门,明明累成这样,困顿不堪,她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反而睡不着了。 听着床前头陆轶的细小动静。 这张榻本来就不是用来睡觉的,对陆轶来说,它又窄,又短,还很硬。 听着陆轶的动静悉悉簌簌的,好象在上面翻了个身。 刘琰恍恍惚惚的,总觉得刚才陆轶留在身上的触感还如此鲜明,肌肤有些灼热刺痛。她把被子胡乱的裹在身上,似乎这样能让她更安心一些。 但是……似乎陆轶真说对了。 这张床对刘琰来说很陌生,这屋子,这里的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