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轶点头:“好,那就喝杂粥。” 杂粥,其实就是寻常贫贱之物,家中贫寒,旁的都吃不起,就将能找着的吃食都放锅里一锅煮了,野菜、杂粮、有什么放什么,能哄饱肚子就行。 当然公主府的杂粥不是用野菜粗粮这些东西煮出来的,粥煮得很稠厚,里面有切碎的火腿丁,牛肉丁、笋丁、莲藕、鲜菜、珍珠米……这么些好东西一起煮出来,也不用多加太多佐料,少少的撒些盐在粥里就足够美味了。 一碗热粥喝下去,刘琰觉得自个儿是舒服多了。 “忘了以前听谁说过,人要是难受、生气、不舒服了……这种时候就应该热热的饱饱的吃上一顿,吃饱了之后,肚子就没有多少空地方去装烦恼了。” 陆轶点头:“这话说的有理。” 刘琰放空碗问:“刚才我好象看见春夏了,他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有外面的消息?” “是,春夏说,今晚外头巡街的人数不对。” “巡街的人也多了?” 陆轶点了点头。 “还说了旁的事吗?” “这会儿不好乱打听消息,等明天天亮吧。” 道理刘琰也明白。 就是心里焦灼难受,象是打翻了热油一样,她坐也坐不住,就算躺下了也不能合眼。 刘琰晚膳就只喝了一碗粥,可她也一点儿都不觉得饿。 “睡不着,不如看会儿书?” 刘琰轻声说:“我想抄会儿经。” 陆轶没劝她,只说:“那我和你一起抄。” 两个人一个坐在书案前,一个在榻上的小桌边,一起抄经书。 刘琰倒不是有多么虔诚,又或是真的指望抄经念佛能够避开灾厄,平息是非。 抄经,让她心里安静。 至少手里有个事情做,她不会那么焦躁。 也不会总在胡思乱想。 陆轶比她安静得多,刘琰好几次转过头看他时,陆轶都在专注凝神的写字。 平时旁人提起他,就算是夸他,说来说去也多半是他有能为,性情豪爽,人面广,办法多,倒没有谁夸过他学业文才的。 但刘琰知道,他的字写的很好,风骨铮铮,又不拘一格。他也能作诗,还能写出生动的游记。如果他去科举,刘琰觉得他拿个功名也不是难事。 可惜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刘琰又不能敲锣打鼓去外面宣扬自己的驸马有多好。 大概她这次注目的时间太长,陆轶转头看她:“抄完了?” 刘琰放下笔:“累了,想吃茶。” 经是没抄完,只不过才抄了两页。 但是她心里已经宁定多了,这经也不一定非得要抄完。 陆轶撂下笔,出去端了茶壶进来,给刘琰倒了一杯。 “快到安歇的时辰了,茶就别喝了。” 杯子里只是温水。 刘琰也不挑易,反正能解渴就行。 隔着窗子,外头北风刮得正紧。大约今天这一晚上,要有许多人睡不着了。可能现在有不少人和她一样枯坐着,心中忐忑难安。 不知道明天天气是晴是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