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迷离,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浓郁的酒气在房间里散开,众人兴致高昂,杯中红酒续了又续,费以南却意兴阑珊,端着酒杯来者不拒,只想立即结束应酬,离开这里。 费以南是出了名的冷性子,宴会应酬一概推脱,今天能够把他请来,众人当然不会放过灌酒的机会,只是有仁箫在前面挡着,谁都无法尽兴。 “费总,你没事吧?”见费以南脸色越来越难看,仁箫忍不住担心起来,这样的场合他并不熟悉,有些招架不住。 “不要紧。”费以南按了按太阳穴,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待会儿结束我们就离开,你注意别喝多。” “费总这话可就不对了,有福同享,费总怎么能自己享乐,让助理看着呢?”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身后拉住仁箫,衣冠楚楚,却掩饰不住言语轻浮。 仁箫笑道,“刘少总,费总醉了,不如我陪您喝两杯?” “还是你懂事。”姓刘的少总拉着仁箫往一旁去,还不忘冲周围的人使眼色,“你们家费总太无趣,喝酒都没法尽兴,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他这样太扫兴。” 仁箫被刘少总拉到另一个包间,房间里乌烟瘴气,众人端着酒杯见人就灌,显然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仁箫担心得罪人会给费以南惹来麻烦,所以来者不拒,很快就被灌得不省人事。 看着他倒在沙发上,刘少总晃了晃酒杯,转身离开包间,费以南也太不解风情,喝个酒还要带着助理,在这种地方,有人挡酒又怎么能尽兴呢。 原本的包间里,见仁箫被拉走,立即有人围上来。 “费总年轻有为,以后我们还要这些老家伙还要靠你多多照应啊。”中年男人端着酒杯的手腕上缠着粗重的金链子,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典型的暴发户打扮,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拥簇着,画面十分清奇。 费以南抬了抬眼皮,端着酒杯并未言语。 男人也不介意,脸上依旧带着豪爽的笑容,主动抬起手臂,两只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还请费总赏个脸,别让我一把年纪的人下不来台啊。” “宋总正当壮年,何来迟暮之说,我先干为敬。”一口饮尽杯中酒,费以南勾起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情景,他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自小费以南便与同龄人玩不到一起去,旁人把妹泡妞的年纪,他已经开始接手家族生意,将自己所有的心思用来缔造费家的商业帝国,后来结婚生子,别人留恋酒吧会所,他的一颗心却都放在了宋如意身上,无论在哪里工作,总会惦记着家里的妻子和女儿。 费以南孤冷不喜应酬的脾气在业内也不算秘密,被称作宋总的男人敬完酒,说笑了两句,也不在乎费以南的冷淡,笑呵呵离开,转而开始与别人攀谈。 这位宋总是做矿产生意起家,纵然现在已经能够在商业手遮一片天,也没有改掉从前的习惯,仍旧喜欢暴发户的打扮,圈内有人看不上他这副做派,奈何宋氏生意做得大,再看不惯见了面都要笑脸相迎。 宋总也是个通透人,做到这一步,仍旧对谁都笑呵呵一张脸,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在圈内人缘还算不错,大多人都会给他一个面子。 费以南虽然不喜应酬,但是对业内人士的了解却不比任何人少,费家与宋氏没有合适的合作项目,但是像宋总这样的人,却是怎样都不能得罪的。 满脸堆笑的人,永远都比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人要难对付的多,如果可以选择,费以南绝对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敌。 围在宋总身边的人却不愿就这么离开,见费以南喝了宋总的酒,也都纷纷起哄,要他一视同仁,不能只给宋总面子,把其他人全部拒绝。 费以南不堪其扰,端着酒杯一个接一个,来者不拒全部喝了下去,众人这才善罢甘休,慢慢散去。 这群人离开,立即又有人凑上来敬酒,难得费以南出面,又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架势,没有人不想上来露个脸,无论费以南是否记得,与费氏的总裁喝过酒,说出去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听说夫人将要临盆,在这里提前恭喜费总了。”白家的二公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兜走上前来,脸上三分笑意,却掩不住身上的傲气。 白家这一辈人丁还算兴旺,这位二公子上面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