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啊,你这做的叫人事儿吗?!” 唐玲单纯的欣喜之情凝固在了脸上,随后慢慢消失。 费洛泽不悦地说:“伯父伯母,唐玲身体还不好,你们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唐玲的母亲——一个裹着大花棉布衣裳的矮瘦妇女,身体有些佝偻,脸上皱纹密布,一双老鼠一般的小眼睛中闪烁着刻薄的光明,她吆喝地更大声了:“喝!她还挺娇弱地嘛!你让我别刺激她,她倒是很能刺激我和她爸这两把老骨头!” 唐玲的脸色愈发苍白:“我做什么了?你们要这样对我?” “啧啧,闺女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开始不管家里人了!”唐玲的母亲阴阳怪气地斜睨着她道。 “小玲,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了什么?你哥哥被判了九年,九年呐!”唐玲的父亲痛心疾首,“难道不是你告的?” “是我告的,但那也是他活该!”唐玲也不客气地说道,“他动手打我,难道不应该接受惩罚吗?” “伯父伯母,你们知不知道唐玲被打得多么严重?”费洛泽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她被诊断为二级伤残。” 唐玲的母亲瞧不起地看了他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来管我们家的事情?要不是你,小玲说不定也不会告她哥,是不是?!是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来挑唆的?!” 费洛泽气得涨红了脸,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唐玲气愤地说:“妈!他送我来医院接我上下班,帮了我很多忙,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唐玲的父亲打量了一下费洛泽,在旁边摇了摇头:“哎,长大的闺女宁可向着别的男人,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亲哥哥啊!” 唐玲差点气晕过去,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用手扶额,冷汗直冒。 费洛泽冲到病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担心道:“没事吧?” 唐玲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啧啧,继续装,继续装!真是娇气得她!小时候就娇气,现在长大了更娇气!”唐玲的母亲轻蔑道。 唐玲的父亲也并不担心她的身体,喋喋不休道:“小玲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的事情呢?你哥一旦被判九年,出狱之后,可就是四十多岁了,他本来就没有媳妇,四十多岁还坐过牢,谁还愿意嫁给他啊?” 唐玲冷笑:“现在也没人愿意嫁给他。” “小玲,你可真是无情无义啊,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白眼狼!”唐玲的母亲继续煽风点火。 “我是白眼狼?”唐玲直接被气笑了,“你们养了我二十年,可是却养了我哥三十多年!我自从工作,每个月都给你们汇钱,我哥呢?他除了拿你们的钱,给过你们一分钱吗?!到底谁是白眼狼?” “那是我们自愿给的,你管不着……”唐玲的母亲嗫嚅道,一双小眼睛瞥瞥她。 很好,唐玲无力地躺在床上,抬头直愣愣盯着天花板,表示心很累。怎么会有这么双标的家长? “行了,爸妈,你们专程来医院,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唐玲的父亲开了口:“自然不是。小玲,不过你这件事做得就是不对。” 唐玲的母亲直入正题,一句废话也不讲了:“小玲,你必须撤诉。”语气霸道,蛮横无理。 唐玲睁大了眼睛:“撤诉?” 费洛泽轻轻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和鼓励,更暗示着让她独立思考,不要被道德绑架。 “撤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她感受到了来自肩膀的力量与支持,言辞刚烈。 唐玲的母亲正想破口大骂,唐玲的父亲制止住了她,循循善诱道:“小玲,你们毕竟是亲兄妹,一起长大,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啊!” “他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血浓于水啊?!”唐玲冷笑,“他小时候怎么对待的我、欺负的我,你们也都全忘了?小时候自己闯祸,还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关键是你们俩竟然也都信了他,他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是怎么教育的?” “你……”唐玲的父亲说不下去了,一只手紧紧指着唐玲的鼻子。 “我就说吧,不要跟她讲道理,你看她现在这个样,死皮赖脸的,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唐玲的母亲冷哼一声,“唐玲,”她对女儿的称呼都变了,“你必须撤诉,这事没商量,不撤诉,我们就赖在这不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