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喵喵”呻.吟。 无双顾不得自己,跑过去抱起铜钱查看,它身体右半边皮毛几乎全都蹭掉了,露出淡粉的皮肉来,巴掌大的小身子好几处都在流血。 无双心疼坏了,急得眼泪都冒出来,比自己受伤还难过。 才睁眼的小奶猫,这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 她心里愧疚极了,都怪她走路不看路。 无双愤愤回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突兀地绊倒了自己,却看到堂妹君无悔得意洋洋地从回廊一旁敞着门的角房里走出来,手上倒握着一根红漆鎏金的灯笼杆儿,杆子尽头挂着一只南瓜形状的琉璃灯笼。 “是你绊的我?” “是又怎么样?”无悔歪着头,骄横地回应,“谁知道你鬼鬼祟祟地跑进我们院子来,是不是为了像那个贱人一样陷害我娘?当然得教训你!” “我是来找铜钱的。”无双把铜钱的伤势露给无悔看,“你看,你都把它弄伤了。” 若是无悔肯服软道歉,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可偏偏她被贺氏宠得无法无天,加之现在年纪还小,不明事理,更是一味蛮横。 “不就是一只破猫么!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无悔丢开灯笼,猛地上前一步,顺势推了无双一把。 她比无双小只不到一个月,长得却比无双高还胖,力气自然也更大。 无双毫无防备,一下子就向后仰倒在地,铜钱也因此跌落到她肚子上。 无悔趁无双来不及爬起来的时候,把铜钱抢了去,捏着它后脖子高高举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摔死它!” 无双气急了,爬起来就扑过去欲抢,无悔反应很快,往后一闪躲开了,不想一脚踩到灯笼杆儿滑倒,头“砰”一声撞在廊柱上。 ☆、第7章 第七章: 福佑居。 老夫人坐在蝙蝠云纹黄花梨罗汉榻上,一壁喝茶,一壁打量两个伤痕累累的孙女儿。 无悔伤在头上,层层纱布裹上还渗出血来,看起来着实吓人。她横卧在贺氏怀里,人还昏睡着,也不知是汤药还是伤势的关系。 无双气鼓鼓地坐在杨氏膝头,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刚才进来时老夫人撩过裙子看,两个膝盖全磕破了,手肘也是。论惨烈的程度是不如无悔,但若不小心留下疤来,将来两个一样不好说亲。 “娘,你今天可得好好给我们无悔评评理,双姐儿是姐姐,本来就应该友爱妹妹,哪有悄没声地钻到我们院子去,把妹妹打得头破血流的道理?”贺氏道。 “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摔倒的。”无双辩解道。 贺氏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现在长辈说话呢,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杨氏素来护短,见贺氏咄咄逼人,替女儿出头道:“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受了冤屈不许辩白的规矩。尤其这还是在自家,亲祖母、亲娘、亲婶子面前,若此时都不敢为自己争取,将来长大嫁了人,还不得任婆家搓圆揉扁,受尽欺侮。” 老夫人点头道:“老大媳妇说的对,咱们汝南侯府不兴把女孩儿养得那样懦弱,得能自己立起来,还得遇事灵活,不能叫规矩框死了。” 贺氏听这话头儿,觉得婆婆有心偏袒大房,越发不满意起来,撇嘴道:“娘,您说的都对。不过,咱们无悔现在这个样,总得有人还她一个公道。” 老夫人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老二媳妇,不是我说你,孩子伤都伤了,就是你争来一句道歉,她伤口也不可能立刻好转,你竟然还为了这个把孩子老远的抱到跟前来,也不怕折腾得她更严重了。” 贺氏叫这话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她嘴上仍不依不饶:“娘,这公道可不止一句道歉那么容易,无悔受伤了,看大夫抓药和吃药膳调理补血养气的使费,都应该由打伤她的人出。” 杨氏道:“如果无悔真是无双打伤的,从我的私房里出这笔费用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事情咱们得先弄清楚。无双,娘问你,你四妹妹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照实说。” 一般四岁的孩童,叙事时条理未必十分清楚,可无双身体里面住的是十六岁大姑娘的魂魄,自然将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 “二弟妹,你听到了,是无悔欺负无双在先,后来又自己不小心跌倒,这才撞了头,我们无双从头到尾碰都没碰过无悔一下。”杨氏道。 杨氏的父亲杨熙是闽浙总督,封疆大吏。论品阶,肯定不如爵位传承了二百年的忠勇伯府。不过,贺家从贺氏祖父那代起便没出过什么能干的男儿,以至于空有爵位,在朝中势力却是平平,换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