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就算真有这番打算,也不可能当着出题人的儿子承认不是。 他连忙道:“我今年初次下场,志在积累经验,是否考得出来尚在其次。” 杨天浩帮弟弟补充道:“是啊,他年纪还小。咱们杭州府至今通过童子试时年纪最小的人也要十二岁。” 杨天恩摇着折扇,悠悠道:“说起来,这位才华出众的小兄弟是个入世之人,他今日在楼外楼大门东侧摆了个摊子卖字画,不知几位殿下刚才进来时是否注意到?” 楚晔一回想,似乎是看到过那么个摊子,便点了点头。 楚旭却不解问道:“他既然已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为什么还要摆摊子做生意?读书人不是最讲究风骨,讨厌铜臭吗?” 杨天恩笑道:“七殿下,您长居宫中,衣食无忧,自是不知‘风骨’二字虽重,却也要排在‘肚皮’二字之后。” “肚皮?”楚旭低头摸摸自己吃得凸鼓出来的肚子,纳闷道,“什么意思?” 楚晔已然明白过来,问:“可是这位小兄弟家中贫苦?” 见杨天浩率先点头称是,又追问:“他姓甚名谁?” 杨天恩答道:“他姓蔺,名如清。自幼父母双亡,与年迈的祖母相依为命。旁的读书人不问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几岁大时已学着在读书之余赚钱养家糊口。” 楚曜听到“蔺如清”三个字时,面色一沉,低头看向怀里的无双。 无双吃得饱饱的,正腆着小肚子打哈欠,她先前听过摆摊子卖书画的人是蔺如清,这时便没什么反应,发现楚曜看自己,朝他甜甜一笑,道:“要枇杷。” 楚曜戳着她鼓鼓的肚皮,虽不说话,却摆明在表达“都这样还吃得下吗”的意思。 直到把无双逗弄得嘟嘴生气,才不紧不慢地从果盘里抓一把枇杷到面前,仔细剥皮去核,喂给她吃。 那边厢,楚晔已在没心没肺地感叹道:“当真是寒门出贵子。” 楚旭脑筋比兄长转得快,问道:“他既然才华出众,又是你们这儿年纪最小的秀才,为什么没有人资助他?” 世家大族养几十上百门客都不当一回事,何况一个未成年的小秀才。 无双闻言,竖起小耳朵来等答案。 蔺如清能到上京西山书院读书,如果不是他忽然发财,便是得到他人资助。 她与蔺如清素不相识,他无缘无故咬住她胡说八道,保不齐是受人指使,资助他的人很可能就是主谋。 不过,无双上辈子很少出门,根本没有仇家,究竟是谁暗中害她,心中没有半点头绪,只好等着听大表哥讲多些关于蔺如清的事情,才好从中再做判断,早些防备起来,免得这辈子再中招。 “蔺如清虽然被生活所迫,不得不抛开读书人的清高,当街做起生意来。但他脊梁很硬,向来自食其力,从不接受任何人帮助。”杨天恩皱眉道,“他与我们兄弟二人同在鹤山书院读书。书院中不乏富贵人家子弟,蔺如清有才华,少不得受到有心人拉拢,当然也有人真心诚意不求回报想帮他。不过,不管究竟是有所图还是无所图,他统统不接受。就连考上秀才后摆起的书画摊子,都不接受同窗或其家人前来购买,从来只卖给陌生人。” 无双心道:这蔺如清是不是傻?他一个小秀才,又不是什么书法大家,说白了毫无名气。这种情况下愿意花钱买下他书画的,本就是熟人为多。认真算下来,杭州府里但凡能有余钱与闲心买不知名书画的人家,总能出一两个子弟在鹤山书院读书吧。不许同窗及其家人购买的规矩一出来,还能有几个人买他的书画?脑子不开窍,做人不变通,没把他饿死也算是奇迹。 可说到底,蔺如清是前世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因为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的家伙而死,真不是一般的令人郁闷。 无双越想越烦,小手无意识地用力拽住楚曜腰间一块玉佩撒气。 也不知是她使得力气大了,还是那串住玉佩的丝绦太不结实,一拽两拽,才拽得第三下,那丝绦竟然被她拽断开。 无双吓得一愣,举起小手想掩饰罪行。 楚曜笑着将落在她裙间的玉佩拾起,问:“双双喜欢这个?那就送你好了。” 说罢,重新将丝绦打结,挂在无双颈上。 看,楚曜的脑筋多灵活。这就是年纪差不太多,蔺如清只能当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