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一个人面朝下趴在石桌旁的地上,看衣饰发型应当是名男子。 他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无忧心肠好,自动自觉地跨过门槛走进去,蹲在那人身边,伸出纤细的小手戳戳他肩膀:“喂,你……你还活着吗?” 那人听到问话,微微抬了一下头,表示自己还活着。 “啊!”无忧看清他眉眼,惊叫道,“庞大哥,怎么是你,你……你怎么了?”她明明记得庞家人住的院子就在玉清院隔壁,两家人适才一起走过去,在院子门口才道别的。 庞远面对着无忧这么一个小女娃,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年纪轻,血气方刚,精力十足,根本没有午睡的习惯,两家分别后就在自家院子里练拳消磨时间。 正练得满身大汗,酣畅淋漓之时,有个小沙弥进来送信,说是君家姑娘给他的。 庞远纳闷地拆开信看,竟是无瑕约他见面。 他心眼实诚,不虞有诈,便按照信上说的地点准时来到,谁知却未见到人。 姑娘家出门需得梳妆打扮,迟上一时三刻倒也不算什么,庞远如是想着,便拐进角房去,打算寻个水壶烧点水,待无瑕来后,两人可以边饮茶边说话。 沏好茶后,他端着茶盘再次回到约定的水阁里。 那水阁里也不知放了什么,他不过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觉得头昏脑涨,还伴有某种怪异的燥热,他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变化。 庞远尚未婚配,对男女之事没有经验,可他有已成亲的同僚好友,自是明白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他虽老实憨厚,却绝不蠢钝,一想便明白过来自己中了旁人算计,当然不肯坐以待毙,强撑着走出水阁。 只是那药性格外强,他才走到院子里,就觉得头昏腿软,几欲晕倒。 可若当真晕在此处,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庞远强撑着往外走,最后支持不住,绊倒在石桌旁。 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好对无忧讲起,只能有气无力道:“无忧,我中了毒,你去找人来抬我回去。” 平白无故怎么会在无人的院子里中毒,无忧一听就抓住其中关窍,问道:“庞大哥,你是被人害了吗?” “对,”庞远倒是直认不诲,“所以你赶快去找人来救我,快去。” “可是你现在不能动,我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要是坏人来了你都不反抗。”无忧心很细,且庞远今日刚救过她一次,此时自然事事为他考虑周全。 庞远道:“你还是小孩子,就算留在这儿陪我,坏人来了你也帮不上任何忙。无忧你听我的话,快去找人来。” “好吧。”无忧觉得庞远说得有道理,乖乖地站起来往院外跑。 她跑到院门口又停住了,返身回来,建议道:“那边有假山,我把你扶过去藏起来,好不好?那样万一坏人来了也看不到你。” 许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无忧扶庞远藏身的心意十分诚恳,可惜他是个武夫,生得五大三粗的,身高近她两倍,体重么,反正无忧一辈子也没碰过那么沉重的东西。 她小小一个人,使劲了全身的力气,连拖带拽的扶着庞远来到假山旁。 或许庞远今日运道好,那假山侧面有个小山洞,他便拄着无忧走进去,靠着凹凸不平的山洞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无忧见他安全了,这才放心离去。 比无忧先一步离开玉清院的无瑕,此时却碰到了大难题。 沧浪亭位于东西院落中间的后园山坡上,地势高,是一处观景的好地方。 无瑕一路行来并无半点不妥,遥遥望见沧浪亭碧色的八角屋顶时,她原本微微紧绷着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沿石子路转过树丛,再通过石桥,便可拾级而上,达到亭子。 谁知就在她转过树丛后,竟看到坐在凉亭里的人是名男子。 无瑕一惊,停步细看,那男子手执书卷,本在低头看书,此时似乎感觉到无瑕的目光,抬头看过来。 两人目光一对,无瑕便想逃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避之不及的徐朗。 无瑕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最坏的就是那封信是徐朗假冒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