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功名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即使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打起来。” 她刚刚说完这句话,前方坐着的赵河也满脸兴奋的转过头,“林兄,你看他们好像要打起来。” “赵兄不必担忧。” 那温润声音带着肯定“诸位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不会做如此不智之举。” 与自己方才说的差不多的话让沈湖阳神情又是一顿,她落在桌面上的手无意识的扣了扣,心中想着这名书生倒是比他的好友通透,只是看人却有些走眼。 他那好友哪里是担心,那满脸的兴奋与雀跃,分明是与自己弟弟一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那边的两拨人果然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只是被看热闹的人拉住了往他们这边走,原本听不清他们在争吵什么,随着两拨人的走动,四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我等哪里说错?那烟江近日一直在下着大雨,终日不见阳光,烟江地处京城上游,若是决堤,不提烟城与北城,京城也免不了洪水之灾,到时,皇城受损便是动摇国脉!” “开堤放水!引流到南城!才是上上之策!” “烟城北城百姓的命是命,我南城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了吗?!南城前段时日早已被洪水冲袭,瘟疫未去,官府下令封城,若是将水引去南城!那一城的百姓该如何?!” 说出这话的学子眼中满是血丝,甚至还有着隐隐泪光,结合他方才所说的话,显然就是南城之人。 原本好好安坐着看热闹,以为他们只是在讨论读书人经常讨论的派系各种家的五皇子在听清后脸色立刻变了变。 他皱着眉,垂在下方的双手紧紧握拳,脸色难看,低声问道“姐姐,我们可要离开?” 虽然本朝不避讳让人议论国事,但现在烟江即将决堤,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放着不管,烟城与北城遭难,还很有可能危害了皇城,要么,引流放水。 虽说一部分朝廷官员提出这个建议时说是只放少许,但任谁也知道,烟江水绝不可能只放出一点,引流的话只有南城一个选择,可南城前段时间才被洪水淹没,又引发了瘟疫,若是这水再流下来,怕是里面的百姓想活下去很难。 皇城的人自然是想要保全自己,毕竟那水虽然可能流不到他们这里来,可万一呢? 但若是皇帝真的下令为了保全皇城牺牲南城,南城又何辜? 别人不知道,他好歹也是个皇子,却是知道这件事让朝里多么烦心,父皇最近更是脾气暴躁了很多,下令宫中不准议论这件事,这些书生在状元楼讨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谁知道会不会惊动官兵。 虽然他们也是正大光明出来的,可现在天色将黑,他一个皇子倒是没什么,未出嫁的公主被发现在男人聚集的状元楼,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谁知道那帮皇兄皇弟们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尤其是,南城里,正有他们外祖在,虽说外祖已经离世,可外婆与舅舅舅母却都正在南城中,现在南城有进无出,就算他是皇子,也没办法得到里面的消息。 沈湖阳脸色同样也很难看,却没有应了弟弟的话一同离开,而是望着那两方学子,轻声道“不用担心,现在即将放榜,不会闹出事来的。” 赵河与林时恒都不是这三城人,也没有这三城的亲戚,因此坐的也算是安稳。 望着那两帮人又是一副对峙的模样,一向喜欢看笑话的赵河难得没了看热闹的心思,神情有些凝重的叹了口气。 “那领头的两人我都知道,一个是烟城的举人,一个是南城举人,虽然都在京城扎根,但生养的家乡又岂能放下,别看他们现在争执的如同生死仇敌,在这件事爆出来之前,可是人人皆知的好友。” 赵河自己来了京城不怎么出门交集,身边的书童却是打听消息的小能手,知道这件事后,也很是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