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侧个身子,他被砸一头花,林时恒稍微顿下马,他被砸一头花,虽然那些花瓣是轻飘飘的撒下来挺有意境的,可一朵整花还是有点力气的,更别提这么多花一起落在身上了。 赵兴奋河立刻蔫蔫下来,他倒是没去想自己是为好友挡灾,只以为是他表现的太热情才会引来这么多的花,接下来的一段路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安静如鸡,就这么一路蔫着往前走。 前方,难得有了点父女情的皇帝站在二楼窗前,招呼穿着男装的女儿过来看,“湖阳,来看看,左侧那个相貌不错的小子,就是朕为你选的驸马。” 沈湖阳并不感兴趣。 但当着父皇的面,她还是站起来,适时在眼中露出一些好奇与羞涩来,在皇帝的蜜汁疼爱笑容中,一边满脑子都是“父皇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反常十几年平平淡淡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的凑到窗前去看。 一眼望过去,恰好对上了正骑在威风马上,抬眼望来的温润视线。 仿佛认出了她,他唇角微微扬起,冲着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只是惊鸿一瞥,却仿佛早在梦中相见。 沈湖阳怔住,直到下方的人渐渐离去,都久久未回过神来。 “如何?朕为你选的驸马不错?人有才气,相貌也佳,这一次烟江水之事,他写的不错,湖阳一向喜爱读书,若不然,朕也不会选他。” 皇帝完全忽略了自己是担心四个儿子互相抗衡被打破才特地五儿子胞姐选了这样一门不能给五儿子带来任何家世助力的婚事,见着女儿怔怔望向下方仿佛很满意一般,笑容顿时越发慈祥。 等沈湖阳从未来驸马对视中回过神后,便见到了父皇这样慈祥的让她背后发毛的笑。 她面上甜甜写过,望向老皇帝的视线中满是濡慕,心中却奇怪无比。 她自小就没得到过多少父皇关爱,就连选驸马这件事都是通知了她一声会选个读书人,虽然此次驸马人选…… 沈湖阳脸红了红,虽然未来驸马她并不反感,但父皇的态度转变的也未免太奇怪了。 十几年来宫中生活让她对待着任何一个反常的人或者是举动都警惕无比,偏偏反常的却是皇帝,这个天底下最大的人,她也只能丝毫不放松的应对,生怕哪里出错连累弟弟。 很快,沈湖阳就知晓了皇帝如此反常的因由。 他竟然派五皇子去南城试那个瘟疫方子,还下令若是方子奏效,就带领南城百姓迁移。 沈湖阳听到消息后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瘟疫有多么危险,谁不知道? 即使方子是正确的,可五皇子自小在京中长大,再怎么在宫里不受宠爱他也是皇子,除了宫妃和皇子皇女们,侍候的人也不敢怠慢了他,毕竟本朝不像是先帝那样后宫子嗣众多,满打满算也就五个皇子,虽然皇帝偏心大皇子对其他皇子平平,其他三个皇子都有母妃照料,只剩下五皇子这么一个没有母妃的跟着姐姐磕磕绊绊茁壮生长,但好歹也是天家血脉,皇子皇女们也就算了,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哪里敢怠慢。 沈湖安还不懂藏拙的时候是吃过苦头,后来在姐姐提醒下开始藏拙变得平平无奇后,也算是尊尊贵贵养大,虽然他爱武,身边总是带着侍卫也从没与外人交过手,突然让连六部都没有去过的他去布满瘟疫的南城? 沈湖阳简直要被气笑。 她就说父皇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敢情是做了这个决定后自觉理亏,这才对着自己这个湖安的同胞姐姐温情脉脉。 南城出事后朝廷立刻派人封城,之后又在烟城北城取舍中犹疑不定,若是这个时候朝廷派人去将人要带走故土,百姓们未必愿意,可如果派去的是代表天家威严的皇子,效果可要比官员们去来的好。 更何况,南城有五皇子外家,他是外家亲外孙,岂会有不帮他的道理? 而这治疗瘟疫的方子,还是她湖阳公主的未来驸马写下,那么,湖阳公主的弟弟前去试行,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沈湖阳站在窗前,手微微抖着,在面前铺好的宣纸上抄写着佛经。 中宫皇后爱抄佛经,因此她们这些皇女们也要爱。 从小抄到大,心境从未有如此不稳过。 因为这一次必须要去一个皇子安抚,所以父皇……就这么将最小的弟弟推了出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