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恒虽然受宠,也只是个王爷,不能处置太医院的太医。 就好像那些外面的臣子家里谁得了病,赶忙去请太医来,就算是太医诊治出错了,他们也只能咽下苦楚,奉上银两,好好地将人送走。 因为在本朝,太医院只为皇室服务,皇家慈悲,对他们请太医看望家人不计较,可若是他们越俎代庖,那到时候太医是会被处置,越俎代庖的这个人也定然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总的来说,太医院只有皇宫中的皇家人才能处置,分出府的王爷们可以叫太医,但却没资格对太医做什么。 林时恒的确是不能做什么,但他可以让疼他的皇兄来做。 他将崔木开的方子和告诉自己的结果完全不同之事如此如此一告状,安庆帝那眉就皱的越发厉害了,崔木这个名字,挺耳熟,但就是想不太起来。 作为一个每天都要处理许多国家大事的皇帝, 他要记住的东西太多,偶尔也会有记忆跟不上的情况出现,于是这个时候,安庆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就能派上用场了。 他转头一问:“这崔木,朕可是见过?” 圆胖的太监总管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回答:“回陛下,因崔太医去年治好了太后娘娘的失眠之症,您还曾夸过这位崔太医。” “对。” 林时恒插话道:“皇兄您还说过,他的医术能与院判一较高下,如果不是年纪不够大,官位还能再提一提。” 说着,穿着华服的临江王满脸不满的小声嘟囔着:“就因为您这句话,这崔太医在京城出尽了风头,各家各户都抢着让他帮忙看病,臣弟好不容易抢来了,结果又是这样一个结果。” 安庆帝望着弟弟那不高兴的小模样,哭笑不得:“看看,这还成了朕的错了?” “好了,那就查查,若是他真的医术不高,误诊了王妃,朕处置他。” 林时恒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治好了母后的失眠之症,就是有功,也不好处罚太过,就罚俸一年,再降两级。” “诶!” 临江王这才高兴了,十分不避讳的上前,殷勤的为安庆帝捶着肩膀,“臣弟就知道,还是皇兄疼我。” “这朕可不敢当,论起疼你来,还是母后厉害些。” 安庆帝是真心将这弟弟当做儿子来养,被他这么一献殷勤心里也很受用,脸上多了些笑意来。 “你现在也大了,都娶了王妃,就别再光顾着玩闹,既然王妃好了,就多和她亲近,早日给母后生几个孙子孙女,平日里也要好好念书,朕派给你的先生不能闲置不用,他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你跟着他们好好学学,日后是能受用一生的。” 他这一唠叨起来,颇有些鸡妈妈照顾小鸡的细心妥帖,站在他背后的林时恒一边捶背,一边嬉皮笑脸:“臣弟是亲王,又有皇兄照顾着,就算是不学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不照样能舒舒服服金尊玉贵的过上一辈子么。” 见他都娶妻了还是这么孩子气,安庆帝又是无奈,又是忧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沧桑。 “你这孩子,皇兄总不能看护你一辈子。” “皇兄才大我多少,怎么就不能看护我一辈子了。” 林时恒殷勤的去捏他的肩,依旧一派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王爷模样。 只是在安庆帝没注意到的方向,他捏肩的姿势却一气呵成,时不时还敲打一下他的穴位。 他越是这样自在,安庆帝越是担心。 虽说他的年岁严格意义上来说正当壮年,但早年受的暗害太多,当时形势严峻,他连找太医医治都不能,拖到现在,便成了身体沉疴。 如今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