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而言,一套轻便而结实的盔甲绝对是最宝贵的财产,精心保养的话往往能传承好几代,莫瑞家族亦是如此。他们放弃了永冬那块荒凉的土地,却没有丢下盔甲和武器。 为了不被人注意到,两人在外面罩上了宽大的外套和长袍,反正是冬天,穿得多厚实都不稀奇。直到杀人取乐时,他们才会轻装上阵——除开这样做行动更灵活外,也不用担心溅出的鲜血弄脏衣服,事后只要稍加擦拭,就能令盔甲恢复光洁,同时浸润的油脂还能起到养护作用。 不过这本应该是谁都无法发现的事情,对方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她真是靠鼻子闻出来的? 尼根心里猛地涌起了一阵不安。 也就在同时,按住他的手忽然松开了。 他只看到眼前一晃,塔罗斯的身影已冲到了女子面前——长兄没有拔出武器,对于久经锻炼的人来说,拳掌、关节足可致人于死地。 这一击的速度完全称得上快若电光,从迈步到出手不过眨眼,如果目标换作自己,恐怕也很难反应过来。 单论能力和技巧,长兄绝对是永冬排得上号的骑士。 不管对方是傻子、疯子还是真的嗅觉异于常人,现在都已是个死人。 然而喉骨被捏碎的声音并没有传来,他只听到了“蓬”的两声轻响。 女子抬起手肘,将抓向她喉咙的铁臂撬飞,接着又单掌接下了塔罗斯的左拳直击—— 尼根的眼睛差点脱框而出! 这怎么可能? 先不论搏杀技巧,光是男女在力量上的差距,就足以决定一切,更何况长兄本就以力气大见长,被人单手接招还是首次见到! 转瞬间,两人又交手了数次,但塔罗斯始终没能将对手一击毙命。再次分开时,他终于撕下身上的长袍,拔出了贴身的短剑。 “弟弟,一起!” 这声低呼中,竟夹杂着一些急促。 尼根这才意识到,身为骑士的哥哥,此刻已做出了仅凭一人之力无法轻取对方的判断。 “你到底是谁?”他咬牙拔出匕首,弯腰立于塔罗斯身侧。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似乎并不是普通的逃难者——那么就有必要好好解释下,你们说谎的理由了。”女子摊开双手,仿佛在表示空手也毫无问题,“现在投降的话,或许还能少吃些苦头。不过杀人是重罪,根据灰堡律法,一旦确认你们身上的鲜血来自无辜者,结局无论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家伙……疯了! 她看似在劝说,但每个动作和每句话都是在将他们逼入绝路——哪有一开场就将死路一条摆在前面诚恳道出的?既然知道自己会死,任谁都不可能束手就擒才是,换句话说,对方压根是在逼他们动手! 多说无益! 当塔罗斯向前刺出短剑时,尼根也紧跟而上,从侧面压迫女子的躲避空间,同时亦是为了防止她转身逃跑。 然而对方似乎完全没有逃跑的打算。 不光如此,她连大声呼救都没有尝试,纵身就和他们缠斗在了一起。 只有亲自体验后,尼根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么可怕。 她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几乎需要全身的力气去对抗,即便是那种看似轻巧的格挡,也必须牢牢握紧匕首把柄,否则很容易被磕飞武器。 他想象不出,对方的身躯里怎么可能蕴藏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不要藏手了,她对我们不构成威胁!” 塔罗斯的低吼令尼根从震慑中猛地回过神来,没错,他们现在穿着盔甲,而对方手中又无利刃,根本没必要按常规的方法来。就算吃上一两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伤换伤的打法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他朝女子扔出匕首,被轻松闪过后张开双臂,直接向目标扑了过去—— 这在正常较量的情况下无疑是自寻死路,可现在单凭双拳两脚,她又能耐自己如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