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答案。一位四品恭人, 一位国公府世子夫人, 竟然一起种菜了?饶是他这个皇帝也有些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不过, 这不重要,“这个时节能种出青菜了?” “能的,以前臣也以为不能。”在送第一次青菜的时候, 宫令箴就去暖房参观过了, 对暖房种植青菜那一套已经了然于心。 泰昌帝有些急切地追问, “这是如何种出来的?” “臣之内子与二弟妹在府中弄了一座暖房,然后在暖房里摆上一些架子,架子上铺了约一指厚的泥,将菜种籽撒在泥土上让它生根发芽成长。后面就和一般的种植无二了。” “供暖?” “嗯,关键点就在这暖房上。她们弄的暖房,是用普通炭供暖的,让整个暖房的室内温度保持在一条水平上。晚上关窗,白天开窗通风以及给予光照。臣内子曾说过,这冬天种菜是需要供暖的,天气太冷的话,种子不会发芽,即使发芽了也会被冻坏,即使不被冻坏,温度太低的话,也不会长大。” 泰昌帝听着,若有所思。 宫令箴惭愧地道,“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臣自诩在农事方面较之大部分的同僚要精通一些,臣也没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种植。” “这不怪你,多少积年的老农都没想到冬天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来种菜呢。可惜了,这暖房种青菜竟然要用炭。” 说到这,泰昌帝难免失望。炭多贵啊,注定无法形成大规模的种植。 宫令箴与他君臣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关注点都在民生上头,这也是他之前问林蔚然百花山那边她所作的打算的原因。 “皇上不必失望,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冬天也能种青菜的,等来年,有条件的权贵们也能吃上青菜了,这也算是好事一桩不是吗?” 泰昌帝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将此事放下之后,泰昌帝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拿手虚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地道,“你啊你,又揣测朕的想法了。要是御史见了,指定又要参你一本。” 宫令箴笑了笑,“皇上的忧愁就摆在眼前,臣总不能因为避讳便视而不见。” 泰昌帝点了点头,“你的忠君之心,朕是知道的。” 都说帝心难测,泰昌帝就不喜那些老油条的臣子们明明都猜中了他的心思,却装作一副不知的样子。 他自认不是一个严厉的皇帝,揣测帝心,他敢说,朝中过半的大臣都这么做了,却没一个敢坦然地表现出来的。 梁东海就在一旁随伺,眼前这一副君臣相得的画面,让他不自觉地小幅度地摆动起手中的拂尘来,心里轻轻哼道,所以说呀,人家宫令箴能年纪轻轻就官居四品,并且常伴帝侧,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切皆因他简在帝心呀。 多少大臣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敢触碰揣摩帝心这条线,可是私底下哪个不是将皇帝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放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咂镆的? 莫怪乎他不时地偏着宫令箴说话,人家会做人,待他这太监头子与他那些同僚大臣并无二致,这是一方面。再则嘛,梁东海的生存信条便是唯皇帝是准,皇帝偏爱谁他就向着谁说话。 李漠那狗东西,以为当个副总管就想将他撅了?凭他看人那么死差的眼光,要不是皇帝不时护一护,他早就将那狗东西给恁死了。 宫令箴没有将百花山的计划说出来,反正离可见成果也不远了。 这事先压着,他很能沉得住气。 如今皇帝也是有所收获的,虽然因为不如预期,有点失望,但不至于完全失望透顶。他就没必要将此事拿出来激荡他的情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