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多嘴劝了句:“刘老先生,您其实不用一次点这么多菜,与其晚上吃剩菜,不如晚上来食肆吃新鲜的。” “你这伙计好生奇怪,连老朽点多少菜也要管?还有,谁跟你说我把剩菜带回去是当晚膳的?我那是带回去给我儿子吃的,我儿子吃完了我再吃,一举两得,嘿嘿!”刘老头颇为得意道。 谢霁庭:“……” 这不还是一个意思么?况且,哪有用剩菜祭奠的? “或许,您可以带些新鲜菜回去给令郎吃。”谢霁庭善意提醒道。 “那哪儿行?只有儿子吃老子剩菜的,哪儿有老子吃儿子剩菜的?”刘老头当场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谢霁庭一时无话可说,转身去后厨传菜去了。 待酒菜摆到桌上,刘老头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跟昨天一样,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 不过,谢霁庭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于是,哪怕他忙着给别的客人点菜传菜,也还是会抽空看一眼刘老头。好几次,他回头一看,都看见刘老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吃个饭有什么好做贼心虚的?谢霁庭觉得奇怪,便故意转过头去,假装正在忙,然后猛地回头看过去,果然看见刘老头做贼似的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 不用猜,这瓷瓶里装的定是那红尘酒馆的女儿红了。 刘老头见被抓包,不用他说,自己起身走到店外,咕咚咕咚三两口便把瓷瓶里装的女儿红喝完了。 食肆里一众食客一时哄堂大笑,这刘老头为了口喝的,也是拼了。 刘老头却丝毫没觉得丢脸,大摇大摆地重又走进食肆,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消息传到何春桃耳中,她好笑的同时,却又不觉得惊讶,毕竟刘老头就是这么个老顽童的性子,什么出奇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倒是谢霁庭,能把刘老头这么鬼精鬼精的人抓包,也是明察秋毫了。 许是昨日她立了规矩的消息已经传开,今日食肆的生意虽然较往常少了许多,但比起昨日是好多了,至少不会再出现有食客先去对面买完酒再过来的情况。 据她观察,红尘酒馆今日的生意才真是一落千丈。她就不信,她还熬不过一个李红杏! 翌日一大早,何春桃正准备出门买几个包子当早饭,就看见对面酒馆的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有人从门缝里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出来,她定睛一看,这人竟不是别人,而是谢鹏锐! 谢鹏锐正做贼似的左右张望呢,就跟对面何春桃的视线对上了,惊得他瞪大眼睛,呆滞在门缝里。 何春桃先是惊讶,随即明白了,这谢鹏锐昨晚竟是在红尘酒馆过的夜! 谢鹏锐万万没想到这一大清早的竟会跟何春桃碰个正着,吓得他忙要往回缩,却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一下子把他从酒馆里给踹了出来,要不是在军营里操练了这么些天,他险些就摔了个大马趴。 等站稳后回头一看,见踹他的人竟然是昨晚和他春宵一度的李红杏,谢鹏锐顿时恼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踹本公子?” 李红杏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道:“不踹你,难道任由你堵着老娘酒馆的门么?” “你想要我把门让开,不会客气点说么?”谢鹏锐很是生气。 “跟你个银样镴枪头说话,有什么好客气的?”李红杏嗤笑一声道。 谢鹏锐脸色顿时一变:“李红杏,你说话小心点!” “哟,你还知道怕丢人啊?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个不中用的,白骗了老娘一坛子酒不说,还白白浪费老娘一夜春宵。”李红杏说着故意抬高音量,“老娘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谢鹏锐,就是个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免得再有第二个人上当!” “好你个李红杏,你一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荡.妇,有什么资格说我?”谢鹏锐恼羞成怒道。 李红杏闻言冷笑一声道:“老娘再放荡,也有那个本钱,你呢,你有那玩意儿吗?连个太监都不如的软货,还有脸在老娘面前耍横?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让大家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