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问丢了几坛酒作甚?难道又是想赔酒钱?都说了今日之事不是几坛酒钱的事儿了,这探花郎伙计莫不是跟何掌柜一样脑子不清楚? 李红杏亦是惊讶地看了谢霁庭一眼,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挺身而出为何春桃出头,但还是回答道:“一共四坛,你问这个作甚?” “不知以寻常人的酒量,喝了这四坛酒会醉到何种程度?”谢霁庭又问。 “以寻常人的酒量,别说是四坛酒了,就是喝上两三坛,也能醉个一天一夜。”李红杏说完便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疯妇现在好好的蹲在这儿呢。 谢霁庭则回过头,问何春桃:“疯妇的酒量较寻常人比如何?” 何春桃也反应过来他这般问的意图,忙道:“她酒量比寻常人还差些,上次只给了她一壶果酒,她便喝醉了。这么看来,偷那四坛酒的人一定不是她了,要不然她现在应该还醉着酒没醒呢。” “谁说一定不是她?她是偷了四坛酒,又不一定全都喝了,说不定她只喝了一坛,把剩下的酒都藏起来了呢。”李红杏反驳道。 “李掌柜以为,她会把剩下的酒藏在何处?”谢霁庭问。 “多半是藏在她住的那个破戏院里。”李红杏想了想道。 “既如此,我们不妨过去看一看,看看戏院里究竟有没有藏酒。”谢霁庭提议。 “去看可以,不过要提前说好,若是在戏院找到了赃物,证实酒就是疯妇偷的,你待如何?”李红杏双手抱胸道。 “届时在下自会代她向您致歉并赔偿。”谢霁庭淡声道。 李红杏眼珠一转,又问:“那何春桃刚才胡搅蛮缠说我欺负人的帐又怎么算?” “自然是一并算在我头上。”谢霁庭毫不犹豫道。 李红杏轻挑眉毛,这下有意思了,原以为这探花郎是个不负责任的狠心肠,没想到倒也有几分担当。不过,他今日为何春桃出头,是出于感激呢,还是…… 一行人于是浩浩荡荡地去往镇子西南角的小戏院,为免疯妇跑了,李红杏特意拽着她走在前头。 何春桃则和谢霁庭缀在后头,走到一半,她不安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问:“你有把握吗?” 万一真的在戏院里找到那几坛酒,可怎么办? 谢霁庭没说话,只递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何春桃见他如此笃定,心里便踏实了许多。 很快,一行人到了地方,绕过戏台子,来到只有两间破屋的荒废戏院。 左边破屋的屋顶是何春桃之前找人修补过的,因而疯妇夜里一直歇在左边的屋里。 然而,一行人刚走近,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一打开门,果然看见,屋里墙根处摆着两坛酒,旁边还有两个碎酒坛子,地上还有些没干的酒液。 这酒坛子一看便出自红尘酒馆,何春桃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这下可好了,不但彻底坐实了疯妇偷酒,她这脸也丢大发了,早知道就不该轻易相信谢霁庭! 李红杏则朝着谢霁庭妩媚一笑:“现在酒也找到了,不知探花郎打算怎么向我赔礼道歉?” 谢霁庭对此毫不意外,只从容道:“酒虽找到了,却并不能证明这酒就是疯妇偷的。若当真是她偷的酒,又怎会把赃物摆在自己的住处?” “提议来找赃物的是你,现在赃物找到了却又换了套说辞,正话反话是都让你说尽了!”李红杏很是不满,又道:“再者说,疯妇之所以是疯妇,行事自然不同于常人,或许她只知偷酒而不知藏酒也不一定。” “李掌柜以为,她为何要偷酒?”谢霁庭又问。 “这是什么白痴问题,偷酒自然是为了喝酒了。”李红杏不耐烦道。 “既然是为了喝酒,那为何偷完酒回来反倒砸了两坛?”谢霁庭指着屋内那两个碎酒坛子问。 “那谁知道?许是一个没拿稳便摔了呗。”李红杏不以为意。 “但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她虽有些痴傻,下盘却极稳,何掌柜送她吃喝,她一次都没端洒过。”谢霁庭缓声道。 “那也许是她半夜摸黑起夜不小心踢倒了呢。”人群里有人出声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