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刚安顿下来,韩峻交接完军中事务,便要带着秦萱和小萍,前往南疆赴任了。 何春桃在家里摆下一桌酒席,为韩峻一家饯别。 一场饯别宴下来,大人还没怎么样,小萍和小安这两个孩子却是哭得脸都花了。 直到韩峻一家离开了好几天,小安都还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何春桃也能理解,毕竟自打来了边关,小萍就是他最好的玩伴之一。突然分离,肯定会有些不适应,时间长了就好了。 县城原本因为战乱,百姓们都为了逃命南下了,现在边关稳定,便又渐渐都回来了,县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这一热闹,便少不了起纠纷,起了纠纷,自然而然就要打官司。 何春桃听说谢霁庭开始审案子之后,便来了兴致,问他:“你审案时,能不能让我去旁听?” 此时她脑子里想的是,说不定会像话本子中写的那样,听到各种奇诡案件,一定很有意思。 “你确定你要去旁听?”谢霁庭面色古怪地问。 “当然。”何春桃十分肯定道。 谢霁庭于是让人在公堂一侧设了个帘子,帘后放了把椅子,椅子上还铺了一层软垫,好让她坐在帘后旁听。 然而,三天下来,何春桃听到的不是这家的鸡被那家偷了,就是那家的媳妇儿被这家偷了,再不然就是邻居重修屋子故意砌墙占了他家的地…… 几乎全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都能在公堂上吵翻天。 何春桃耐着性子听了整整三天,听得头都要炸了,也没听到一件有趣的奇诡案件。 当晚,临睡前,她坐在床边,对谢霁庭道:“那个,明日我就不去听了,你让人把帘子椅子都撤了吧。” “哦?为何突然不听了?”谢霁庭走近问。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细碎琐事,听得我头都大了。”何春桃抱怨道。 “夫人不是惯来最爱看热闹么?我还等着夫人帮为夫分忧呢。”谢霁庭故意道。 却见她一双桃花眸中瞬间露出惊恐之色,直摇头道:“不了、不了,相公你这么厉害,哪儿用得着我来帮你分忧?” “为夫也是头一回当知县,实在力有未逮。相信夫人一定能当好这个贤内助,帮为夫分忧解难。”谢霁庭坐到她身旁,期盼地看着她。 何春桃一时有些为难,虽然她实在头大到不想再去听那些鸡毛蒜皮的案子了,但他既然对她如此期许,她也实在不好拒绝。 于是,她权衡了下,说:“那好吧,我继续旁听帮你分忧,不过,每隔两天、哦不,每隔一天,就得休息一天!” 她本是竖起了两根手指头,想了想又弯下去一根。这差事太累人了,不做一天休一天的话,她怕自己一天都撑不下去。 谢霁庭见她纠结了半天,竟想出了这么个中庸之策,还竖起葱白的手指跟他讲条件,明亮清澈的桃花眸中透出些自以为是的狡黠,长长的睫毛似蝴蝶一般扑闪扑闪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且她本不必这么纠结,之所以为难,还是因为,她心疼他。 他再也忍不住笑意,一手握住她葱白的手指,一手扶住她的后颈,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吻了起来。 何春桃猝不及防就被他吻住,且越吻越深,好一会儿,她才稍稍推开他,喘着气问:“所以、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许是吻得动了情,她的声音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娇媚。不过,她还能惦记这个问题,就说明,她还不够动情。 谢霁庭于是随手扯下床帐,捧住她的脸,开始新一轮攻势,直到将她压倒在床上,听到她娇咛连连,他才附到她耳畔,告诉她,日后不必再去旁听为他分忧了。 没办法,她性子单纯,心里藏不住事,不告诉她,他怕她睡觉都会梦到在公堂上旁听。 就在何春桃渐渐习惯了知县夫人的生活,县里的一切也渐渐恢复如常时,京里却传来一道诏令,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