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直到朱成钧从旁叫破。两边都心怀鬼胎,都禁不住这一声,因此打了个乱七八糟,大闹至不可收拾。 展见星终于全明白了,有点不好意思,道:“九爷,是我冤枉你了。” 朱成钧翘着嘴角,摇摇头:“没关系。” 他又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我。” 展见星还真有:“九爷,你把你刚才的铜钱给我看看。”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做手脚的。 朱成钧走过去,把八枚铜钱放到桌案上。 展见星拿起一枚,正反观察一番后,从自己身上摸出一枚钱来比对了一下,道:“这些人造假的本事这么高,就像真的一样,字样都没一点差别。” 朱成钧道:“那就对了。这就是真的。” 展见星:“——啊?” 朱成钧笑了:“我只是出去逛一逛,想看看这里的风土,碰巧走进去,又不是去查案,藏他们的钱做什么。当时很快就打起来,我也没空藏。” 展见星:“……” 闹半天,他刚才在大堂上就是诈人,而坊主心虚,居然硬是又被他诈住一回。 这份急智与镇定她也真是服了,当时在堂上,连她居高临下都没看出他那一张木脸有什么异常。想毕她又问:“九爷,那他们的钱里面是不是掺了铁?” 能配合磁石做手脚的,只有铁了,这个道理不难想。 朱成钧点点头:“对。” “这也需要长期的练习吧。”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夹块磁石都能控制住铜钱正反的。她忍不住摇摇头,“这份苦功,下到什么正事上不好,偏偏要去捞这份偏财。” “人各有志。”朱成钧倒很淡然,他的善恶观与常人仍是有点分别。“你要是想看那种钱,等你的衙役抄回来就好了。说是叫他们去查封,手脚能干净就怪了,你问他们要,肯定拿得出来。” “赌坊——” 展见星沉吟了一下,她要求自己立身清正,但也明白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真把手下人的油水全扣完了,她这个县衙就得散架,因为朝廷事实上给这些人的工食银很少,崇仁这里每个人一年就几两,这还只是有正编的,若是跟在正编后面的白役,更惨,分文没有,全靠出门办差时收的各种规费维持生计。她上任一个多月已经知晓,要求底下的小吏也清如水,那其实是砸他们的饭碗,并不可取。 “不必等他们回来了,我现在过去。”展见星下了决定。 朱成钧要跟她一起:“我也去看看。” 展见星奇道:“我们不是不合吗,可以一起出门?” 朱成钧道:“怎么不能,他们把我打成这样,我去看看他们怎么倒霉不是很合理吗。” 展见星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无语——行吧,他说打成怎样,那就是怎样好了。 ** 城西。 坊主往县衙去得急,之前打翻的桌椅钱物等都没收拾,只是留了几个打手看管,这查封令查封的不但是物,也是人,奉命前来的两班衙役把几个打手捆起来丢到门外以后,就如猛虎出闸,冲进赌坊大饱私囊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腰包刚刚揣鼓,小县尊就来了。 展见星站在门口,往里打量一圈,平静道:“都出来。” 林开运手里还抓着一个白玉扣,也不知是哪个客人押的赌物又或是先前躲避斗殴逃走时仓促间遗下的,他和罗顺对视一眼,心里一百个不舍得,到底不敢当着上官的面明抢,磨蹭着往外走。 他们都出来了,后面的衙役一个连一个,也跟着慢慢出来,歪七八扭地站着,姿势都很碍观瞻——因为身上多少都揣了点东西。 展见星道:“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把身上不属于你们的东西通通拿出来,放回去。” 衙役们脸色立时都难看了起来。 林开运陪笑道:“县尊,您年轻,不知道,这天下哪儿的云彩都一个样,这样现成的油水都不叫兄弟们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