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冰可乐,“还说什么孕妇不能吃生冷的……我呸啊,吃点能怎么着?还是个不能动的瓷娃娃了?” 白思禅真想告诉她,自己当时也是这么“忍辱负重”地过来的。 何生楝真是严格执行了忌口名单,哪怕后来医生说不用那么认真。 吃饱喝足,祝杏好才坐上了车回家——她肚子还不怎么明显,穿衣服一遮,也瞧不出是孕妇的模样。 白思禅目送她离开,牵着何加的手,慢悠悠走出了小吃街,才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 白思禅计划的很好,只要不让司机瞧见她在小吃街里,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吧? 熟悉的车在她面前停下,车窗缓缓落下,何生楝微笑地看着她:“上车。” 白思禅心惊肉跳。 祖宗哎,这人怎么跑过来了? 他不是还有工作的吗? 何加不顾得妈妈的惊愕表情,欢乐地叫了声:“爸爸!” 他年纪小,坐在后面;白思禅捏着他的小手,乖的和个鹌鹑一样,也坐在了后面。 何生楝笑起来的时候比生气更让她心里发恘。 白思禅心道今天可算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何生楝没说什么,但白思禅心里明白,这人知道了她偷跑出来吃东西。 还带着何加! 简直是罪加一等! 何生楝还没有训斥她,白思禅就自己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好了罪行。 一路上风平浪静的,何生楝语气和蔼地问了何加最近的表现如何,话题转来转去,就是不问为什么两人这么晚了在这里。 白思禅想好的理由憋在心中,说也说不出口。 但一进家门,何生楝开始问责了。他皱着眉,语气严厉:“何加,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先前在外面,看不清晰。如今灯光明亮,白思禅才看到,何加的脸颊上,沾了一点调料。 何加眨了眨眼,显然没回过神来。 这是赤裸裸的罪证啊! 白思禅刚想坦白从宽,何加在这时候突然抱住了何生楝的大腿,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小嘴一撇,就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爸爸!我也不想吃的!都是妈妈,非要逼我吃烤串!呜呜呜,我说不吃吧,她就骂我!” 白思禅:“……” 早知道今天被卖的这样彻底,当初生这个,还不如生个叉烧包呢。 何生楝不为所动,一手将何加扯开:“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是对着何加说的,眼睛却在看白思禅。 白思禅颤颤巍巍:“我坦白,是我主动带了他去吃。” 何生楝扬起手掌,不顾何加的挣扎,在他的小屁股上落下一巴掌:“以后不许随便污蔑人。” 何加委委屈屈地捂着屁股跑开,大概率是去找奶奶哭诉了。 教训完小的,该轮到大的了。 何生楝走到白思禅面前,莫可奈何地叹口气:“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想吃就告诉我,我还能不许你吃?” 白思禅心想,您老人家不一直这样吗。 她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错了。” ……下次还会再犯。 何生楝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卧室方向走,一边谆谆善诱:“咱们再定个规矩,以后这样的东西呢,你也可以吃,但要让张妈或者谁做给你成不成?至少要做到干净……” 付美珍房间里,何加脸上还挂着泪痕,要给奶奶看自己小屁股上的伤痕,控诉:“奶奶,您一定要教训爸爸!他实在太过分了!每次我和妈妈犯了错,他都只打我,不打妈妈!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付美珍笑了:“我明天就去教训他。” 何加说:“您也要狠狠地打他屁股!” 付美珍点头。 何加想了想,伸出小手指头:“那奶奶,我们做个约定。” 付美珍伸出手指,勾住了这宝贝疙瘩的小手指,晃了晃,按住:“这样成了吧?” 何加心满意足:“可以啦,谢谢奶奶!” 小家伙精力旺盛,又跑回了父母卧室,推了推门,没推开,只听着爸爸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模糊不清:“怎么了?” 何加提高了声音:“爸爸你记得要罚妈妈啊!” “嗯。” 何加得到了答复,兴高采烈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在阿妈督促下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在小床上,他闭上眼睛,心想,一直是爸爸惩罚他,明天爸爸也终于能得到惩罚啦! 窗外一轮明月圆满,虫鸣渐渐止,唯有庭院中的蔷薇花,开的正盛。 恰是这个夏季最恬静的夜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