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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我与他对视一眼,错开了:“没人不喜欢乖孩子。”

    他闻言轻笑了声:“乖孩子……我从小就不是一个乖孩子,怪不得没人喜欢我。”

    拍打的动作微微停顿,很快又再接上。

    他这话简直赶上胡言乱语了。都不用他出声,只消一个眼神,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匍匐在他脚下求他垂怜,多得是喜欢他这个“坏孩子”的。他从来不缺人喜欢。

    我没打算与他说楼下花园里发生的争执,听墙角毕竟不是光彩的事,而且我总觉得,他该不想参与上一辈的恩怨情仇。

    从他毫不犹豫将夏乔寄给自己的闪存盘扔掉就能看出,他对这一团乱麻的父辈情史堪称深恶痛绝。

    看宋墨睡得香甜,我也有些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忽然病房门轻轻叩响,过了会儿梁秋阳探头进来。

    看到宋墨睡着,一边又有宋柏劳,在门口晃了晃手机,小声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哈。”

    我看他嘴唇红肿,唇角甚至破了一个小口子,都能想象他这两个多小时去干嘛了。

    这些alpha,接吻能不能控制下力度,被犬牙咬到真的很疼啊。

    “路上小心。”我冲他挥手告别。

    房门再次关上,病房里恢复寂静。

    耳边忽然传来宋柏劳的声音:“你也很喜欢他。”

    我不自觉看过去,他维持着先前的坐姿,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他无聊时的随口一言。

    想到他之前还不允许我和梁秋阳往来,现在这句话怎么听都好像带了点别的含义。

    梁秋阳可是将来会成为他“表姐夫”的男人,他这样真的好吗?

    我调整了下睡姿,挨着宋墨闭上了眼,嘴里说道:“因为他也是乖孩子。”

    宋柏劳半天没出声,半天后哂笑着道:“……原来如此。”

    哪怕周围环境这样安静,这四个字仍然如同他的喃喃自语。不仔细,便听不分明。

    又过两天,我病情稳定,已经可以出院了。

    骆梦白给我开了些聊胜于无的抗病毒药物,让我每周复查,有情况随时通知她。

    出院前一晚,宋霄来为我送行,手里拿着一把尤克里里。

    他明天就要手术了,还要在医院呆一阵,说不能亲自送我,只有送上一曲以表歉意。

    可能觉得手术之后是新的开始,他剃了胡子,剪短了长发,看起来一下子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到这会儿我才发现,宋柏劳眉眼像骆青禾,但下半张脸很像他,特别是唇形,上唇薄,下唇稍厚一些,不笑的时候像枚形状美好的水菱。

    他拨了下琴弦,冲我笑了笑道:“这是我问隔壁病房的年轻人借的,我好久没弹了,有些生疏,你别笑我……”

    他之前胡子拉碴,长发纠结,像个不得志的落魄艺术家,如今刮了胡子,剪到及肩的头发在脑后扎成精神的短马尾,倒有几分意气风发的艺术家的模样了。

    “you sure look swell.don't let that faze you……”宋霄缓缓开口,歌声不是梁秋阳的空灵通透,也没那么多技巧,带着丝慵懒拖沓,像情人的低语。

    他边弹边唱,笑容明朗,如同夏夜的风,清爽热烈。和骆青禾那个冰块一样的人,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我简直有些好奇,当初他们到底是怎么相爱的了。

    一曲唱完,宋霄按住琴弦,我捧场地连连拍手。

    “好听!”

    可能也是多年不唱了,他嗓音有些沙哑:“比以前差多了,以前柏劳……”他一下停滞,断了一拍才接上,抚着乐器笑得有些涩然,“柏劳很喜欢听我唱这首歌。”

    这些天来,我也看出来了,他和宋柏劳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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