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个宫女儿怀中抱着薄薄地缎被,里头裹着的却正是先前进献给太后的小狗儿平安,好像感知到什么似的,平安汪汪地叫个不停。 此刻朱冰清早忙着快步走下台阶,向着太后屈膝行礼。 她原先以为十拿九稳,所以先前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姿态,只是千算万算,却想不到太后会在这时候亲自来到,且正好撞见自个儿逼迫罗红药跟仙草。 那边儿仙草也扶着罗红药上前,罗红药哭的泪人一般,这会儿在太后面前便强忍着惊怕,声音却仍颤巍巍地。 太后看向朱冰清,却见她身上锦衣暖裘,脸上红扑扑的,但是罗红药却只是一袭平常的棉服,也没有披斗篷,身形消瘦,脸色苍白。 选秀的时候,太后最先看中的就是罗红药,原先也很喜欢她,只是因为曾听过朱冰清的挑唆,加上罗红药为了仙草出头,所以太后才转为厌恶。 可是罗红药送了平安给自己,加上太后也知道朱冰清的人把她绊倒……伤势很重,但是罗红药却并没有因此抱怨或者求太后给自己做主报仇什么的。 于是太后自个儿也慢慢地回过味来,知道罗红药未必是别人说的那样儿。 如今又见朱冰清作威作福的,太后怒不可遏:“你这是在做什么?竟然在宫内私设公堂了不成?” 朱冰清没想到太后见了面就斥责自己,吓得脸色微变:“太后娘娘,不是臣妾要故意为难罗婕妤,实在是因为她把太后赐给臣妾的送子观音给摔碎了,臣妾顾念那是太后的心意,又为了皇嗣着想,气怒之下才责罚于她的。” 颜太后呵斥道:“还说你不是故意,方才我在外头都已经听见了,你倒是得意的很!竟然连皇上跟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朱冰清慌慌张张地双膝跪地:“太后,臣妾绝无这个意思。” 颜太后定了定神,又说道:“亏你还敢说皇嗣,上次若不是因为你调教无方,怎么会让你身边的人毒害了皇嗣呢?这会子摔了那个,只怕也是你自己的运气不佳!倒也不用格外地迁怒别人。” 朱冰清跪在地上,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太后、太后息怒。” 以往太后对朱冰清都是客客气气的,且朱冰清也从朱太妃那边儿听说了许多有关太后的事情,所以自以为把太后哄的妥妥帖帖。 完全想不到今日的事,太后竟这么坚定地站在罗红药一边,反把自己打在地上。 此刻罗红药因听了太后的话,便也顺势跪倒,磕头道:“太后息怒,这都是臣妾的错,失手跌坏了那样珍贵的玉观音,再怎么也是不对的……求太后责罚。” 颜太后看她瑟瑟发抖,叹了口气道:“可怜见儿的,你还没有跪够吗?” 当下命身边的嬷嬷把她搀扶起来,又命人拿一件披风给她围在身上。 末了,太后重看向地上的朱冰清,冷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叫人家跪着,那你就也尝尝这个滋味吧,顺便好好反省反省!” 太后说罢又对仙草道:“你陪着罗婕妤回宫吧,给她熬点姜汤,再让太医仔细看看,她身子弱,伤又才刚好,不要又伤了根基才好。” 仙草道:“奴婢替婕妤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扫她一眼,转身带着人往外去了,延寿宫里仍留下一个嬷嬷监督着朱冰清。 *** 且说仙草陪着罗红药回到宝琳宫,小福子早飞奔去请太医,安儿则去熬姜汤。 到了内室,仙草倒了热茶给罗红药握在手中:“好好地怎么又去了富春宫,不是叫婕妤不要去的吗?” 罗红药眼中闪烁着不安神色,低声道:“我没有不听你的话,我已经跟她说了不去,她只管拉着我不放手,她的力气太大,我实在挣脱不了……” 仙草一想,以朱冰清那种强横,若生拉硬拽起来,罗红药自然落不下脸来跟她撕扯。 仙草哑然失笑:“你啊……那也罢了,可我不信是你失手砸了玉观音,是不是朱冰清弄鬼?” 罗红药叹了口气。 仙草叮嘱过多次,叫罗红药别去富春宫,毕竟朱冰清仗着定国公府跟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