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往桌子上一扔,也不看仙草,转身就又出门。 门关上之时,只听她气愤愤地对门口的人吩咐道:“你们好好地看着她,别叫她捣鬼!” 仙草听出她的声音故意提高,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当即便道:“袁姑娘,我不会捣鬼的,你放心。多谢你给我送东西。” 门外袁琪愣了愣,然后跺跺脚:“谁愿意给你送,要不是徐大哥吩咐,我才懒的……”话未说完,便跑了。 仙草一笑,翻看桌上之物,原来是一袭男装,还有束发的簪子,靴子之类,一应俱全。仙草忙先试了试靴子,竟然很合脚,一时更是喜出望外。 不过两刻钟,镜子前出现的,便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郎君了,这对她而言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仙草又怕露馅儿,便回想男子的举止动作,想要练习一番。 但当寻思之时,心中第一个想起的竟是赵踞,她回忆小皇帝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学着他的样子,扬眉昂首地指着镜子里的人道:“大胆,还不给朕跪下!” 一时大为好笑。 又学着禹泰起的样子大摇大摆走了两步,可禹泰起天生相貌堂堂,是个大丈夫的雄态勇姿,自己虽是男装,却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公子模样,贸然学起来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好笑之极。 这日直到过了中午,才有人来叫仙草出门。 仙草早把旧日的衣裳、簪环等都收在包袱里,只干净利落地背着小包袱出门。 原来她所在的是一间三进的小院,来人领着她从角门而出,门口却已经等着一辆马车,徐慈正立在车边上不知在跟人说什么,见仙草出来,便一点头,向着马车指了指。 仙草知道是叫自己到车里去,当下乖乖地爬入车中。 车辆缓缓地驶向街区,仙草从窗帘处往外偷偷打量,却并不见徐慈的身影,正在忐忑,马车突然一沉,眼前车门打开,是徐慈躬身进来了。 仙草正在胡思乱想,见了徐慈才算定了心,忙问:“哥哥,这是哪里?” 徐慈道:“这是三合镇,距离沩山不远。” “原来咱们又回来了。”仙草喃喃,这会儿突然掠过一个念头:禹泰起应该已经离开济南府了吧。 徐慈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道:“我才得到一个消息,禹将军在济南府做了一件大事,你想不想知道?” 仙草忙问:“是什么事?禹将军无碍吗?” 徐慈微微一笑:“禹泰起就连西朝人都能对付的妥妥当当,何况区区的济南府?” 仙草道:“我也有点关心则乱了,那不知禹将军做了什么?” 徐慈道:“知府周袙是蔡勉的心腹,本来想为难禹泰起,却想不到他招惹了不该惹的煞星。” 仙草屏息:“总不会、禹将军把周知府杀了吧?” “这倒没有,”徐慈道,“不过也跟杀了他没什么两样了,甚至比杀了他还难过。” 仙草心痒难耐:“哥哥,到底是怎么样了?” 徐慈才笑道:“禹泰起将周袙的头发削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男子的头发削掉,除非是要遁入空门,不然便是极大的忤逆跟不孝。 本朝历来又讲究为官的官威跟体面,周袙给这般对待,从此也不能再在官场上混了。 何况禹泰起早把他栽赃嫁祸,意图谋杀一品大员的罪行写成奏折,连同当地涉案人等的供状一块儿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去了。 仙草听的又惊又是无奈,这倒的确像是禹泰起说一不二干净果决的作风,但是他竟然明目张胆地这样针对蔡勉的心腹,只怕更成了人家的眼中钉了。 可是想想,这却也是杞人忧天,禹泰起自己一身的胆气凛然,且又能耐,自然不会把那些明枪暗箭放在眼里。 除了有一点…… 仙草思忖不语,徐慈问:“你在想什么?” 仙草对徐慈毫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