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让我劝劝他?” 皇帝向着雪茶扔出了一本奏折,咬牙切齿道:“赐座。” 雪茶猛地跳起来,上前搬了一把椅子走到徐慈身旁,看着徐慈两鬓沧桑,半臂残疾的模样,心里也隐隐作痛。 本是好端端一个贵宦公子,风度翩翩,竟落的如此。 雪茶忙将声音放的极为温和:“徐爷,皇上赐座呢,您请坐了回话吧。” 徐慈很是意外,看了一眼上面的皇帝,少年的脸色却仍是淡淡冷冷的。 雪茶见徐慈不动,便忙又躬身道:“徐爷这一路上想必也辛劳了,可要保重身子,毕竟若要跟德妃娘娘相见,一定得好好的才行,不然的话……大家见了面岂不伤心?” 徐慈听了这句却触动心肠,这才慢慢落座。 皇帝见他坐了,才说道:“你之所以恨朕的原因,朕大概也猜得到,一则是因为当初赐死太妃,二,应该就是之前镇抚司追杀你了。” 徐慈垂了眼皮不做声。 皇帝道:“可惜你本是个极聪慧难得的人,怎么竟然犯了糊涂?” 徐慈蹙眉:“皇上指的是什么?” 皇帝道:“你真的相信,是朕派了人追杀你?” 徐慈愕然:“不是皇上,难道还会有别人?” 赵踞笑道:“怎么不会有别人?你不如好生想想,朕若是想杀你,从赣州之事开始,有多少机会动手?怎么还巴巴地要等到你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偏偏叫人追杀,杀了你对朕有什么好处?” 徐慈细细一想,竟然有些心惊肉跳:“可、若不是你,还有谁能够指挥镇抚司。” 赵踞道:“当然有,邺王的细作都能潜伏宫内数年,镇抚司难道就没有他的人?” “你是要栽赃嫁祸给邺王殿下?”徐慈蓦地起身。 赵踞波澜不惊,道:“朕用得着嫁祸吗?” 他眼带嘲讽地看着徐慈,道:“怎么你跟她一样,明明冰雪聪明无人能及似的,却都在关键时候转不过弯来,一味地自以为是钻牛角尖,难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徐慈疑心他在侮辱自己,张了张口,却又不能反驳。 他咬了咬唇:“你可有证据?” 赵踞道:“邺王也给押解在京,你若是愿意,朕可以给你跟他对质的机会。对了,当时在和县跟你接头的那个邺王的手下叫什么来着?你是不是跟他说过,你不想再利用鹿仙草了?你啊你,难道你想不通,对于邺王来说一个不够心狠手辣的没用的棋子是什么下场?” 最后一句,赵踞说着,口吻中竟带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徐慈听他说的如此详细,心跳不已,皇帝既然知道的如此仔细,这件事只怕有七八分了。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一切竟然是邺王主使? 突然徐慈想起自己在被救之后前往蜀都,邺王召见自己时候,满眼之中掩不住的惊愕,以及那一丝无法形容的……是心虚,还是什么别的? 长久以来,自己竟都给邺王玩弄于掌心? 他的脸色泛白,身子微微颤抖。 赵踞却仿佛看出了徐慈的窘迫,他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你这样,却才像是徐家的人,就跟她似的,若她是那种狠辣无情的人,朕也不至于……” 说到这里皇帝停下来,他轻轻咳嗽了声,脸上流露一丝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