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说,蕊蕊应该管芬妮父母叫舅舅舅妈,结果刚学会说话不久的蕊蕊却坚持叫叔叔婶婶,后来连着鑫鑫也这么叫了。 林蕊哼哼唧唧:“我爸可未必这样想。” 谁没个嫉妒心啊,娃娃亲未婚夫出事,这又出钱又出力的,让她爸心里头怎么想? 呵,搭上自家人的日子,穷大方个什么劲儿。这又不是等着钱救命。 手指头都保下来了,自己不会出去借?多的没有,一家百八十块总能借到吧。多借几家,那风险就转移掉大半。 “你急什么啊。”林蕊一本正经,“她家大人开口问你借钱没?反正你跟我爸每个月的工资加在一起还没有两百块呢。” 一千五,她家存折上有没有这个数,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林母敲小女儿的脑袋:“行了你,我一句话能引出你多少句话来。这张嘴叽里咕噜的,就没个完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就是苦了芬妮啊。” 当妈的跟做姐姐的都不出面,算个什么事儿呢。 “你别管。”林蕊对重男轻女的人从来没好印象,连带着看芬妮的父母也不是那么顺眼,“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的。” 住院要花多少钱,夫妻俩真心里头没数?保不齐这两个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等着冤大头站出来被占便宜呢。 “不许人后说是非!”林母虎着脸教育女儿,“行了,你推小卢出去逛逛吧。这事妈来想办法。” 农村重体力活多,郑家唯一的壮年男劳力常年在外当兵,外公年纪大了,舅妈就是再铁娘子也毕竟是个女的。 分田到户之后,郑家的大半重体力活都是根生帮忙做的。他相当于郑家的半个儿。 他出了事,郑家人当然不能撒手不管。否则岂不是成了用时有闲时无了么。 只是怎么管,又得管到什么程度,是个大问题。 林蕊胸有成竹:“你别烦,这事儿我来处理。不过,妈,你得答应我,我解决了这件事,以后我挣的分红,得由我自己处理。” 一天十块钱,攒到年前就是一千多。要是让她逮着了机会买股票。嘿!说不定天降横财,她能一夜暴富。 林母瞪眼:“我倒是忘了,你现在一天的进账比你妈还多。” 林蕊立刻抱住妈妈的胳膊,各种摇来晃去:“妈,你就答应我吧,我又没干坏事。” 挣钱可是正经事! 林母被她吵得头痛,只当她小孩子瞎胡闹,随口敷衍:“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决。” 哼哼,林蕊眯起眼睛,转过头,视线落在等得百无聊赖的孙泽身上。 看他咯,未来的无冕之王。 林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旋即嘴巴咧得快要挂到耳朵上:“孙哥,我们下楼去吧!” 孙泽坐在小花园中,伤腿高高地跷起。 时值三秋,天清气朗,小花园里头弥漫着桂花香。清风徐来,秋日暖阳,柔柔落在每个人身上。 孙泽却没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他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小丫头,瞠目结舌。 半晌过后,可怜的孙姓青年总算找回自己的舌头:“我亏大了啊。早知道人力成本这么高,叫你推我出来一趟,就得给你解决掉一千五的医药费;我在病房闷死我自己得了。” “哎,孙哥,不是要你解决,是医院自己解决。”林蕊满脸严肃,“你可不能偷换概念。” 孙泽啼笑皆非:“医院凭什么免掉他的医药费?一千五都觉得贵?摸良心说话吧,我的姑娘。就我们家老太太站在台上那十多个小时,就远远不止一千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