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李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除了竹子开花饿死熊猫全国人民捐款外,我还是头次听说要给超生罚款的老师捐钱。” 陈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瞪眼看林蕊:“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林蕊默默地看着于兰, 少女哎, 你还真是路透社。 于兰无辜地指着班长:“是他非追着我问的。” 陈乐吭哧吭哧:“我下晚自习看到师母在跟人打听怎么开馄饨摊子了。” 林蕊叹了口气,双目直视陈乐:“你真想长久解决李老师的难题?” 陈乐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我不是沽名钓誉。李老师是认真负责的好老师!” 李老师安贫乐道, 但好老师不应该生活的好些吗?领导人都说了要奔小康,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林蕊看着脸蛋气得通红的小男生, 莫名有点儿好笑:“这事儿简单,安排李老师爱人进厂里的托儿所不就结了。” 江州钢铁厂就是个小社会,职工家的孩子从断奶后便经由厂里一条龙服务接管。一岁到三岁的孩子上托儿所,托儿所毕业去幼儿园,然后一路小学再到中学。 “李老师现在也算是钢铁厂职工,他儿子可以入托。刚好,他爱人在所里头看着,也不怕有人欺负了他。” 还摆馄饨摊子?歇歇吧。 馄饨摊起码两个人才搞得赢。 要是边上再有个刚学走路的孩子,刻薄点儿讲,挣的那三瓜两枣还不够付孩子烫伤的医药费。 至于李老师自己的一日三餐,这么大的人不会自己解决啊。要真是不会烧饭,买个电饭锅直接插电不就结了。 她就不相信他爱人在街道工厂当临时工的时候,他还不吃饭了。 于兰在边上弱弱地举手:“我听说省实验中学的食堂一日三餐都管。” 卖的饭菜还便宜又好吃。 要不是实在怕林蕊姐姐,当初她就跟着林蕊去省实验食堂蹭饭了。 林蕊同情心有限:“那他得问问自己为什么被从省实验里头赶出来了。” 现在衙内含金量有限,陈乐一介初中生当然没能耐安排李师母进托儿所,只能回家找他爹。 结果陈副厂长极度有原则,直接拒绝了儿子的要求。 开什么玩笑,托儿所里头全是钢铁厂的未来,保育员那都是经过培训考试才能上岗的,哪里能随随便便塞人。 不仅如此,厂里头任何附属单位都不能接收李师母,而且他家孩子是超生的,不允许进托儿所。 计划生育是重点,谁也不能越过红线! 林蕊惊呆了,没想到这时代竟然如此夸张,简直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她回家跟自己妈汇报,觉得厂里头的做法有失公平。 超生是父母的不对,父母为此已经付出代价乖乖受罚了,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剥夺他公平受教育的权利? 这岂不是出身有罪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那一套。 郑大夫揶揄女儿:“就你聪明,人家李老师两口子想不到要送孩子去托儿所?” 都是没办法,不然他们夫妻愿意出来摆小摊叫人指指点点? 林母叹气,“陈副厂长也难做呢。托儿所工作轻松没压力,工资福利一分不少,多少人挤破了头要进去。你别不当回事,里面全是官太太官小姐。” 至于入所名额,那也是有限的。 现在只有机关、事业单位以及大型国企才能办得起托儿所。 剩下的说是由各个街道还有农村的大队自行筹建,可实际上人家根本没这个能力。 钱从哪儿出,干活的人从哪儿来? 每年想方设法朝钢铁厂托儿所塞孩子的人多了去,口子哪里能随便开。 陈乐的父亲要是让老李家的孩子进了托儿所,肯定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抨击他用公权为自己儿子请私塾先生。 林蕊咋舌,连连摇头。 这钢铁厂小社会,内部矛盾还真不少。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过陈乐仍然不愿意放弃帮助李老师解决难题。 身为班长,他觉得有义务替老师排忧解难。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追着林蕊打听:“你好好想想嘛,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派上用场。” 林蕊摊手:“没辙,我又不是大老板开着厂。” 陈乐急了:“你不是做过生意吗?” 林蕊威胁地眯起眼睛,开始掰手指。 小子哎,是不是想跟姐姐谈谈人生?这一向没交流,皮痒了?M.fENGye-zn.Com